第十七章 刺客(1 / 3)

何有對他十分信重,甚至還給他賜了何姓名冠上,這很明確的表示了他是給予何仲宣等同於接班人的待遇,大多數時候何有不在東廠裏,何仲宣就是另一個掌權者。

兩個光吃不長腦子的廢物。默默心裏罵了一句,何仲宣扭頭重新看向了窗邊的何有,臉上扯出個諂媚的笑容,故意想多說兩句猥瑣話哄得何有開心些,“督主,這幅畫或許真沒什麼,滿大街的男人瞧了也至多認為這個娘們骨頭長得不錯,抱回去揉一揉玩一玩,玩完了扔開就是了!”

原本以為這流氓話說出來,何有就是不鬆心些笑一笑,起碼也會罵他兩句,不想何有聽了半點沒反應,連眼皮都沒動一下,這是全當何仲宣的話放了屁。

自家督主的冷漠反應令何仲宣心裏有些挫敗,正要再說些話哄何有笑,卻聽何有忽然冷聲重複道;“男人?”

男人兩個字一直是何有的痛處,何仲宣心下猛地一跳,以為他是犯了何有的禁忌當即就要跪下請罪,卻見何有突然轉回身,躍步到了桌邊一把抓起了桌上的畫端看,一雙犀利眼眸上下仔細的掃了片刻後,他猛地把手中的畫卷扔到了地上,怒目看向了桌前的三人,咬牙切齒的命令道;“十一十二,你們跟我去陛下寢宮,仲宣在這裏守著!”

雖是不知何有突兀的舉動是因為什麼,但瞧著何有臉上的憤怒與緊張,三人便知有事發生了,十一十二跟著何有快步衝出了屋子,留下何仲宣一人呆在屋裏。

見何有獨身一人再次回來,氣勢洶洶的好似羅刹惡鬼來討命,小太監嚇得即欲想逃,小小的臉蛋上泫然欲泣,可陛下吩咐的聖旨曆曆在目,瞧何有就要上前推門,他隻得藏了膽子包了懼,舍命上前伸臂攔住了何有的動作,帶著哭腔道;“九,九千歲,您真的不能進,陛下說了他不見…….”

何有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恨聲打斷道;“滾開,本督主有要事必須要聖上裁決!”

“可,可九千歲,陛下他,他……奴才,奴才!”小太監真的是快急哭了。

眼見若是再耽擱下去不知道裏麵會成怎樣,何有越想越是心慌,怒火與擔心交融下把耐心與理智燒的幹幹淨淨,不想繼續與麵前這個不怕死的蠢奴才多糾纏,提手狠狠一巴掌扇向了他!

旁邊另外的兩名小太監見被何有一巴掌給打到了樓梯下卷縮的小太監,嚇的大跳,開始尖叫了起來;“呀!九千歲,您進不得呀!”

直接無視了身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何有抬腳踹開了麵前的大門,掀袍進了屋子,隨後是兩名小太監慌亂跟著追了進來。

剛一進來,三人同是腳步一住,寬敞亮堂的屋內一覽無遺,三米開外的龍案後有個身著滾龍黃袍的齊木生正俯身拿筆優哉遊哉的寫寫畫畫,在聽到殿門被人踹開的聲響,他便從桌上揚起頭看過來,正好與何有投過來的驚怕視線相對上,兩廂對視了片刻,他忽是輕輕的笑了;“何愛卿,今日怎的火氣這般大了?又是誰惹著你了?”說著對何有身後的兩個心驚肉跳的小太監擺擺手,示意無事讓他們出去。

何愛卿,兩人私下時他基本沒這麼叫他。何有若有所思的望著桌案後滿臉笑意,若無其事的人,也勾唇微微一笑,一本正經回道;“還不是之前荊州再三遞來的折子,非鬧著要加封進爵,這幾日鬧得更是凶了,皇上卻總甩給了臣,令臣煩透了心,皇上說該怎麼辦呢?”

“這事嘛,朕暫時沒想到解決的法子,先擱著吧!”齊木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再次埋首在案上慢慢的寫畫,隨口又道,“說起來朕前日給你的畫卷,你瞧了沒有?朕已是多年沒畫丹青了,畫技有沒有退步?”

聽到這話,何有微妙的眯了眯眼珠子,看他埋首就是專心致誌的作畫寫字沒有走動過,又觀察了他身後的巨大書櫃與紗簾疊嶂,心下暗暗有了計較,一麵不著痕跡的向龍案走近,一麵淡聲誇道;“皇上的畫技不減當年,臣記得那時婉德皇後極是喜歡皇上的畫品,總求著皇上畫畫。”

婉德皇後是齊木生在王府時冊封的正妃,自小與他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以兩人年紀一到就下聘娶嫁,是真正的情深一世。

誰想女子卻是命薄,等不到齊木生成王那日,早早的就香消玉殞了,直到齊木生成了一朝君主,把她追封為皇後,賜號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