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知道應青山是個女扮男裝的真女子,隻一心以為兩人同是男子竟然有了亂道背德的情誼,但富貴人家多是喜歡這種調調,他不敢多說什麼,便隻低頭小心應是。
“老爺,老爺,我知錯了!”應青山苦了臉看他,接著可憐巴巴的哀求道,“老爺,我可是要在旁邊保護你的啊!”
最為重要的是,不在一間房裏,那與千歲單獨相處的機會就會急劇減少,那她還有什麼便宜可以占?!
“保護?”這不提還好,一提保護二字何有更是想起了昨夜那事發生的源頭,火氣更大了,又對夥計補充了一條,“把他的房間安排的離我遠點,免得半夜屋裏無病無災的,有人卻打著保護的名頭來鬧事,鬧得我睡不安寧!”
說完這句話,何有毅然甩開了她的手,自己掀袍率步往上麵走,兩名丫鬟緊張的跟上他的身後。
候在樓梯轉口的另一名夥計見了,忙是引導著他們往內裏走,原地佇立的另一名夥計則默默望著無事找禍來的應青山,看她有苦難舒的俊臉苦巴巴的模樣,不禁同情他幾分,心想這富貴老爺的兔兒爺不好當啊!
這下,他更是把應青山當做何有養的男寵了,卻是不知兩人是對名正言順的夫妻,隻是與旁的夫妻比起來有些許不同。
“呃,公子,那你想住哪呢?”同情歸了同情,明麵上卻不敢露出半分,夥計討好的看住他,好心解說道,“這幾日咱們白湖鎮還沒來什麼人,所以客棧裏屋子大多數空著,公子想住樓下樓上都可以的!”
“我家老爺住哪,我就住在他最近的房間就是了。”應青山才不管他的命令。
夥計訕笑;“公子啊,你這不是為難小的嘛?那位老爺說了要把公子你安排的遠一點,額……這樣分開些安靜點,所以除了那位老爺周邊的屋子,你隨便挑哪都行!”
他很清楚,比起違抗了那位聲勢奪人的貴家老爺的命令,招來無端禍事,他寧肯是得罪了這位俊秀公子!反正小的聽大的,總歸不會錯!
“我不能住附近…..”應青山幽怨的瞥了一眼麵前很是識時務的夥計,忽然轉手指向了後麵與兩名侍衛一起提了行李上來的十一十二,問道,“那他們住哪?”
剛才並未跟來的十一十二不清楚這裏發生的事情,因此這時被她指住是一頭霧水,十二更是想都不想的脫口叫嚷道;“我和十一都要隨身護在主子身邊,肯定是要離主子最近的屋子啊!”
夥計沉吟了片刻,想著那位老爺對此沒有別的命令囑咐,於是點頭說對。
見此果真與自己所想一樣,應青山滿意的抱胸,麵色大改,神情翼翼的看向夥計,極是爽快道;“那行了,我的房間你隨便安排吧,樓上樓下皆可!”
於是應青山被夥計安排在了二樓的內房第三間,正是個不上不下的中間位置。
上了三樓的十一十二把行李交給了丫鬟侍衛們去收拾,他們兩人則趴在了走欄上,眼看斜對麵的應青山領著青桃長腿一跨,跟著夥計慢悠悠的去了自己房間,十二無趣的撇了撇嘴角,口氣哀怨道;“十一,看來咱們的房間遲早要被公子占去了,你說後麵咱兩是就站在了門口守著呢,還是就待在了屋子裏,時刻關注著主子的房間啊?”
“隨便吧。”十一朝天翻了個白眼,“反正明麵有公子守著,暗地有暗衛死士,是輪不到咱們兩個來關心主子的安全了。”
“十一,主子身邊是越來越不需要咱兩的存在了。”十二委屈的扁嘴,“公子一手把所有事情包幹了,主子吃的她做,照顧她也不肯假手別人,吃飯睡覺樣樣都是她在旁邊看著,咱們兩個還有存在的必要麼?”
這說的真是沒錯,自從夫人爬上了主子的床,他們兩個的存在感薄弱的都比不上林二一個內侍奴才了!十一剛是唏噓一聲,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涼涼的嗓音。
“聽起來,這是怪我委屈忽視你們倆了?”
兩人慌忙回頭,正是何有背手站在了門口,雙眼輕飄飄的望著他們,眼底晦澀不明,臉上似笑非笑。
每每看到自家主子這樣一幅滿腹陰沉的笑臉,十一十二兩人皆是心底打顫,總覺得下一刻主子就要發飆打人了。
果不其然,何有見他們畏手畏腳的站在原地不敢動作,收了笑臉眼色一橫,冷聲道;“離我這麼遠,像個木頭一樣的杵在那裏作甚?快給我滾進來。”
兩人在心裏為自己點了根蠟燭,默默的挨著地麵過去,跟著何有進了屋子。
屋門被出去的婢女帶上,十一十二心驚膽跳的站在了屋裏正中的桌子後兩步,眼光透過桌沿偷瞄桌後,雙腿交叉疊加,姿態悠閑的坐在太師椅裏舉杯喝茶的何有,看了兩眼後,低下頭安靜又惶恐等待他的訓斥。
慢騰騰的喝了半口從府中帶來的芝蘭白葉,何有才閑閑抬眼瞥了一眼自己的兩名屬下,看他們進屋後就是低首畏尾,一副膽戰心驚等待挨罵的姿態,便是失笑一聲;“我有時候真的不是太懂你們兩個,我真有火氣的時候你們兩個猶如眼瞎耳聾,不知收斂,張牙舞爪的可勁惹火,可我沒火的時候,你們又怕成了一隻蠢貓,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唯恐我會出手打罵你們,這是我教導你們的方式出了問題,亦或我打你們的次數太多了,都把你們都打傻了?”
雖然暫時沒摸清自家主子說這話的意思,兩人卻聽出他這會兒沒生氣的外音,當即微鬆一口氣,他們兩步並做一步的跨步上前,十二半跪在他腳下,狗腿的給何有捶腿,十一就給他重新泡了一杯茶,再溫順十足的遞到他眼皮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