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何,莫非你有斷袖之癖?”
何有完全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隻是微微一笑,甚至還有心情挪愉他,幫他出主意:“不過就算是男子,有時亦是喜怒不定的,你若真心喜歡那人,可記得千萬要順著他,隻要哄得他高興滿意了,他也會喜歡你的。”
“會嗎?”圖南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很是猶豫的吐出話來,“可屬下覺著沒機會了……”
何有含笑點頭:“會有的,金石為至,金誠為開,你平日多待他好,多順著他體貼他,遲早他會發現你的好,答應與你在一起。”
他自小成長與千姿百態的京城,男子分桃實算個小事,一塊石頭砸下去砸到的男子,十有八九都是有過孌童或者情夫的,就連他前前後後也遇到過多少懷抱各種心思,對他投懷送抱的美貌男子,雖說大多數都是被他直接叫人打殘了扔出府外,所以他也懂得許多,因此這在他看來真不算是什麼。
可不想圖南聽後他的好心建議,卻反而更悶悶不樂,垂頭喪氣的低頭再不肯多說話。
這怎麼了又?看著變得無精打采的圖南,何有心起疑惑,百思不得奇想,他這法子雖說普遍的爛大街了,但絕對是頂頂有效的,怎麼圖南看起來更失望了?
何有沒想到的他前後短短幾句話,就把身邊的兩個人都說的鬱悶無比。
“主子,前麵有人!”
正當何有暗自揣想其中怪處,一聲驚呼立時勾回了他的注意,順著圖南指的方向往斜前方一望,這幕色深重,入了夜後他眼睛不大好,看了許久也隻能勉強看出不遠處的屋舍下有坨模糊的輪廓,依稀……像個人的形狀。
何有還要再努力細看時,旁邊的圖南終於看清了,忍不住壓聲驚呼道:“是十一大人!”
十一?!何有聞言一驚,他原本猜想白間暗衛看到的十一隻是個引他們出來的假人,但因為十一的重要性他不得不博一次,因而才派人出門去尋找,可直到晚間他們也是不歸後他徹底以為這消息果然是個假的,萬萬想不到十一竟然真的回到了荊州!
“十一大人好像受傷了,躺在了地上沒動靜!”圖南一麵眯眼仔細的探看不遠處那人的動作,一麵給何有講解。
看不清人的何有不能確認情況,本就心急,一聽更是沒好氣,急聲催促身邊人趕緊上前去看。
“那還廢話什麼,還不快去看看啊!”
圖南這才是急忙往前跑去,何有與應青山也快步跟上,三人到步一看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地上俯趴,一動不動的青衣男子果然是十一不假,但他雙眼緊閉,一臉髒容,雙手血跡斑斑,身上衣衫破碎淩亂,整個人好是剛與人惡鬥一番後又遠走逃命,終於是體力不支的倒在了這裏,分外狼狽不堪!
消失幾日不見的十一到底是經曆了何事才會變成這樣的難堪之樣?這個向來機智聰慧的下屬跟隨他多年,何曾落得這般狼狽過,何有頗是不忍,蹲下身仔仔細細的確認十一身上的道道傷痕輕重,確認沒有太過嚴重,妨礙搬動的傷口,大多數都是些皮肉傷後才鬆心站起,吩咐圖南快些把人背起往回走。
“今日暫時先別去了,帶十一回去治傷。”何有深深注視圖南背上昏死過去的十一,雙手緩緩握拳,“等到他醒了,我知道是誰殺了天三,還把他傷成這樣…….”應青山聽見他一字一字像是從齒間逼出來的恨意洶湧,“我絕對,會讓他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三人帶一個傷者很快的回到了他們躲避的荒敗客棧,幸虧本身是暗衛的圖南習慣隨身攜帶一些必要傷藥,他與在這方麵懂一些包紮上藥的應青山聯手,辛苦了小半夜的時光終於是把十一身上大大細細的傷口都處理的七七八八。
到了第二日晨間霜降,刺骨冷風抓住些破落的小縫隙灌進了屋子裏,十一被迫生生的冷醒,他渾渾噩噩的才一睜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何有坐在他身邊,正抬手給他取下額頭被過高的體溫浸熱的水帕。
看到是主子親自照顧自己,饒是腦子一團漿糊的十一也在一瞬間猛然清醒過來,瞪圓了眼睛就要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給何有跪下。
不過他高估了自己病弱的身體,後背剛離開身下鋪墊的草床,下一瞬間他就軟趴趴的倒了回去,反嚇得何有忙是雙手扶住了十一,小心的放他躺了回去。
“主子,這怎麼能行?!”十一又驚又慌的掙紮,臉紅充血的急急喊道,“屬下不能讓你為我忙活……”夭壽了,哪有當主子的親自照顧下屬的,這實在不成體統,這可折壽十年啊!
看他情態激動,手腳掙紮著又要起身,這又鬧又動的難免擔心會把剛處理好的傷口又弄開,何有連忙使勁把他按住,再抬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等到十一頂著張紅彤彤的臉蛋終於不再胡亂鬧動後,他才回頭看了眼房間的對麵那兩個忙活了大半夜,天微微亮時才靠著椅子昏昏睡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