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一見是三嬸坐在門口哭,又不見她家的大春和冬梅兩個,便已經心裏透亮,猜著了幾分因由。
而小樹兒也是個聰明的,見這情形又看看柳雅的眼神,拉著柳雅的衣襟兒輕聲道:“二姐,該不是昨天的那株長著靈芝的山崖子……”
“哼,一準就是。”柳雅冷笑一聲,拉著小樹兒轉身就走。
柳雅昨天在那道崖子上破壞了幾處石頭,就知道柳冬梅一定會貪心來這崖子上采那子虛烏有的靈芝了。不過,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啥情況,她也懶得去問。
小樹兒覺得是暗自出了一口氣,也冷笑一聲,跟著柳雅準備走。
隻是兩個人剛轉身,沒想到一直坐在門口哭著的三嬸瞧見了柳雅和小樹兒,突然就“嗷”一聲叫,然後朝兩個人衝了過來。
柳雅何其的機敏,身子一轉,拉著小樹兒就閃到了一旁,讓三嬸那胖胖的身子撲了個空。
三嬸踉蹌了兩步,“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本來還是斷斷續續的哭嚎,這會兒直接就爆發出來,變成了狼哭鬼嚎似的吼聲。
柳雅聽得直皺眉,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和三嬸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是怕她,而是打從心眼裏討厭她。
小樹兒不依不饒的問道:“你這是幹啥?一大早上的也沒惹你,你過來找揍的?”
“你,你們兩個害了我家大春和冬梅啊。”三嬸哭嚎著,指著柳雅和小樹兒道:“他們,他們姐弟兩個壞了良心,誆了我家冬梅說山上有靈芝。冬梅和大春昨天晚上去采,到現在也沒見了人啊。鄉親們啊,幫我評評理,是不是這對姐弟黑心惡膽的,把我家大春和冬梅騙去害了呀。”
三嬸這麼一通哭喊,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朝柳雅和柳樹兒看過去。有的暗自搖頭,看著柳雅的眼神是責怪的,大概是覺得這個傻丫頭好了之後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倒是可能會幹出這種事來。
也有的看著柳雅帶著幾分的同情,好像覺得這對姐弟真是倒黴,又惹了柳王氏,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柳雅則是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挺直了脊背上前一步,帶著冷笑蹲下身子,問三嬸柳王氏道:“你憑什麼說是我誆了你們家的大春和冬梅?他們兩個年紀都比我大,尤其是你家大春,都十七、快十八的人了,就能隨便讓我誆了去?你說假話血口噴人,也該有點根據吧。”
柳王氏本來哭嚎的正歡,被柳雅近距離冷冷的眼神一盯,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前被柳雅打斷的手臂更是隱隱作痛,心裏也打起了小鼓。
加上柳雅這麼一質問,柳王氏自己都有些懵了。轉念一想,好像柳雅說的也有道理。冬梅那丫頭沒心沒肺沒心眼的就不說了,但他們家大春可是不小了,也不能就聽柳雅這個小妮子的話啊。
周圍的人也都竊竊私語,這次卻都是站在了柳雅這邊,覺得柳王氏這是丟了孩子亂找人要,卻怎麼都不該怪在柳雅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