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證?不行,我就信這血書,不信你的話。”柳雅說著,看看柳冬梅的手指頭,“嘖嘖”的道:“你看看,光顧著說話,這一會兒功夫,你的血竟然不流了。”
說罷,柳雅放開了柳冬梅的食指,又捏起她的中指用手裏的匕首一劃。
“啊,疼!”柳冬梅頓時又是一聲慘叫,看著中指的血又流下來了,這次真是連哭都找不著調了。
柳雅眉頭都沒皺一下,仍舊是按著柳冬梅的手往白手絹上寫字。隻是寫的慢慢悠悠的,沒寫幾個字,又叫著說是沒有血了。
柳冬梅完全嚇傻了,又被柳雅割破了一個手指頭,卻連哭都不會了。隻是流著眼淚鼻涕,一個勁兒的抽噠,任憑柳雅真的捏著她的手寫了一份血書出來。
等到血書寫好了,柳雅才放開柳冬梅,也抬起了踩著錢袋的腳,努努嘴道:“行了,保證書也有了,你安心的數錢吧。”
柳冬梅哆哆嗦嗦的,動也不敢動,隻用右手攥著自己還在流血的三根手指頭,畏畏縮縮的看著柳雅。
柳雅一皺眉,問道:“怎麼不數錢了?想要背後賴賬,還是要訛我呢?”
“不,不敢。”柳冬梅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搖頭道:“不少,不少,一文都不少。”
“沒數你咋知道不少?”柳雅用腳尖點點地,說道:“今天,就當著這些鄰居的麵,把地上的錢給我好好的數一數。缺了少了,我們家還給你補回來。我得讓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們柳大家,是不賴賬的。”
自從柳家分家之後,村裏的人就跟柳達成家叫柳大家,跟三嬸家叫柳三家的。
聽柳雅這麼說,柳冬梅還攥著手指頭,哭咧咧的往前挪,挪到錢袋子旁邊,用沒有割傷的左手去數錢。一邊數、一邊哭,那個慘樣就別提了。
勉勉強強的算是把錢數完了,柳冬梅把錢收好了,才敢抬起頭對柳雅說道:“數好了,一文都不少,確實是一百文。”
“那就行了。”柳雅這才點點頭,好像鬆了口氣似的。然後對小樹兒道:“樹兒啊,咱們家不是不講理的人,當初你掀了雞窩,我答應賠錢了。可是柳冬梅她打了你,如今咱們不欠她了,你去問問她,看看她欠你的咋還?”
柳冬梅本來被割破了三個手指頭,流了那麼多血就疼的要命,哭的快沒氣了。本來以為錢也數了,保證書也寫了,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可是現在一聽,敢情這柳雅還沒完,竟然還讓柳樹兒來找茬?
柳冬梅頓時嚇得一縮縮,往後挪著身子往雞窩後麵藏。一邊求饒道:“我不敢了,樹兒,我真的錯了,不該打你的。你就看在咱們畢竟是一家人的份兒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柳樹本來是滿心的氣,一見著柳冬梅巴不得踹她幾腳都不解氣。可是見著二姐直接下刀子把柳冬梅教訓了,心裏又有些發軟。
現在柳冬梅的氣焰也沒了,還一個勁兒的跟自己求饒,不禁也動了惻隱之心,不忍心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