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見這小羊羔一回來圍著柳雅轉,就笑道:“行了,看來這小羊羔還真得給你牽走了。我這剛剛帶它去吃奶,都不見它和我親熱。”
柳雅也開始喜歡起這隻小羊羔來,笑著摸摸它的頭,說道:“那我可就牽走了。”
“牽走吧。留在我家養不好,最後也是挨刀的命。跟著你有口吃的,能長大啊。”中年漢子說完,又走過來幫柳雅把小羊羔脖子上係的麻繩緊了緊。確定不勒著羊羔脖子,繩結又不會鬆開,才道:“行了,路上牽著走就行,保證繩子不會鬆脫的。”
“謝謝大叔。”柳雅謝了一聲,牽起小羊羔,又轉身拉起了她的小板車。準備走了的時候柳雅才問道:“大叔,我再問一句,我是來找春妞的,就是前不久嫁到我們屏山村的那個,她們家住哪兒啊?”
中年漢子道:“哦,春妞家啊。從門前這條路往北走,一直走到村頭了,有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她家是兩間茅草房,挺好辨認的。你要是拿不準,走到北邊村頭叫一聲,他家人聽見就答應了。”
“好,謝謝,知道了。”柳雅問好了,這才牽著小山羊、拉著小板車走了。
這李家屯確實太小了,一共大約也就四十多戶人家,還都是破舊的土坯房、茅草房居多。所以從村子這邊走到北邊村頭,也沒用多少時間。柳雅就看到了所說的那間獨門獨戶的茅草房。
柳雅站在外麵看了看,雖然是草房,但是蓋的挺大的兩間,院子也不小。就是院子裏看起來亂糟糟的,雖然沒養著雞、鴨、鵝,可是一些農具都是隨意放置著,還有幾隻破筐子堆在牆角,筐子裏放著的好像還是不用的破爛。
柳雅看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出來,正想要問一聲這裏是不是就是春妞家,再問問是不是春妞回來了。可是就聽見一聲哭喊:“哥呀、娘,我不能再嫁人了。你們別逼我,我已經嫁過一次了,有男人了呀。四平就是我男人,他對我好,我願意跟著他。”
四平?不用說,柳雅就知道這是春妞的哭聲了。不過聽這嗓音,應該是哭喊了很久,都變得沙啞了。
柳雅就知道,事情大條了,可能她所擔心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不過,柳雅也覺得,這春妞真是太“實在”了,甚至是不是有點傻。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現在自己跑回家,算不算是自投羅網?何況,她這麼扯謊的跑回來,李嬸子那邊對她的印象也不好了,還要不要她,也真是難說了。
正想著,柳雅就聽到裏麵一個男人粗著嗓子吼道:“閉嘴,死丫頭、賠錢貨,你還好意思說?你那男人是個啞巴,嫁給一個啞巴做填房就夠丟人了,他們家還賴著一半的彩禮錢不給。你還說什麼繼續跟著他?你就那麼賤,要白白的送過去給人家睡嗎?他們家就是看你這樣的死心塌地的巴上門,才賴著彩禮錢不給的。我現在都懷疑,是不是那個啞巴本來就不是個男人,所以才娶了一個老婆沒懷上就死了。又娶了你,還是懷不上,就故意賴著咱們家的彩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