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聽到這個男子如此客氣的問話,而且還用“尊姓大名”來問自己的娘親,便知道自己的這個方子開對了。
可柳雅卻不由得又生出幾分的猶豫來。
一來,柳雅並不知道傻丫頭芽兒娘親的姓名。她還是在翻看了那本醫書手劄之後,看到了“穎娘留”三個字,才知道娘親的閨名應該是叫穎娘。可是姓什麼卻並不知道了。
二來,柳雅不確定這個大夫為什麼問起娘親的名字。如果隻是因為這個藥方的奇特,那自己倒是還好說。但如果他問起娘親的名字是另有別的事情,那牽連可就大了。
畢竟種種跡象表明,娘親並非普通女子。又甘心隱沒於屏山村這樣的小地方,終生不曾暴露過自己會醫術,必定另有隱情的。自己若是說的太多,隻怕牽扯起來對誰都不好了。
見柳雅半天不語,男子將柳雅開具的藥方推了回去,問道:“難道小姑娘有何難言之隱?實不相瞞,我一直在找能寫出這樣藥方的人已經很久了,直到今日得見,卻並非故人,所以才想問問清楚的。”
聽到他說是尋找故人,柳雅的心頭一跳,嘴角一抽,再次細細的打量起麵前的男人來。
說實話,這男人長得隻是麵相中上而已,不過因為一身儒雅的氣質,所以顯得比較出挑。要是和家裏雙腿不便的爹比起來,卻是好過許多了。
柳雅心頭不住的冒出狗血的劇情來,可是又知道這樣猜測娘親年輕時候的情事實在不對。最後隻得道:“我娘親叫穎娘,不過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過世了。所以我對娘親所知不多,能說的就更少了。”
聽柳雅這樣一說,男子微微蹙眉,喃喃道:“過世了?”
可柳雅仔細觀察他的表現,卻不見他聽到自己說出娘親已經過世的事情,表現出多麼悲傷。難道說不是什麼狗血的劇情,隻是因為一個藥方?
柳雅便問道;“敢問這位大夫,你究竟是要找寫這藥方的人呢?還是隻要找這藥方?”
聽柳雅提問,男子這才回神。微微一笑道:“哦,在下唐突了,還沒介紹,我叫程澤,乃是這安和堂的東家。我隨師父學習醫術之初,曾經受到過一位高人的點播。這位高人醫術精湛絕倫,就連我師父都自歎不如。隻不過一麵之緣,便再無交集。這麼多年來,我醫術也算是小有所成,便想著能再遇高人指點。隻是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便琢磨著能否遇到高人的弟子也能切磋一番。如今見到小姑娘你這個藥方,讓我想到當年高人所開具的藥方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便猜想令堂是否就是高人的傳人。”
哦,柳雅這才明白,原來這個程澤不是找自己的娘親,而是要找那個高人的徒弟。
可柳雅卻並不知道,自己娘親又師從何人?
柳雅隻得搖頭道:“不瞞你說,我娘親去世太早,我對於她會醫術的事情都寥寥可知。這藥方還是我爹剛剛拿給我的,讓我給一位中毒的朋友抓藥。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