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雅還有一點疑惑沒有弄清楚,便問道:“我記得之前在古榆樹鎮,吳家爺爺分明威脅你說再鬧就要去報官,讓官府把你這個沒有戶籍的人抓起來。那時候你若是破罐子破摔,不就可以稱心如意了嗎?又何必現在來求我?”
吳二嫂聽了柳雅的問話,苦笑一聲道:“柳家丫頭,你也看到了,我公公和那位師爺走在一起,說在一起的。他們都已經那麼熟悉了,就算是官府查戶籍把我抓起來的話,還不是一樣又讓我落回到吳家人手裏?再說,若是我真的因為沒有戶籍被抓走,吳家人也贖不回來的話,我唯一的命運就是要被充軍了。”
充軍!這個詞柳雅聽過,也明白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就意味著要被軍營裏數不清的男人強迫到死。也難怪吳家二嫂聽到吳盛金的威脅,那麼害怕了。
如果她因為沒有戶籍被官府抓起來,那麼一條路就是再回到吳家,繼續那種充滿折磨的日子。而另一條路則是更慘,她可能要被充軍。
吳二嫂又哭了一陣,抹了抹眼淚抬頭對柳雅道:“我之所以讓你去報官,是因為我在離開鎮上之前,無意中看到古榆樹鎮衙門的鎮長大人在和你說話啊。我便猜想,你若是真的認識鎮長,不是比我公公認識的師爺要厲害嗎?如果我被官府抓起來,吳家手裏的賣身契就變成了廢紙一張。而你畢竟認識鎮長大人,到時候你幫我求個情,再用銀子做擔保,把我贖出來就行了。”
柳雅這才明白,繞了一個大圈,原來吳二嫂是因為看到了自己在衙門前和那個中年男子說話。原本的猜測和疑慮也有了證明,那個中年男人並不簡單。不過,似乎他對於張成亮倒是極為恭敬,就不知道那個路過的客人張成亮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了。
想到這裏,柳雅又問道:“那如果我真的答應幫你去報官,你又被官府抓起來了,最後我也沒法把你贖出來呢?那你不是更慘了嗎?”
吳二嫂咬著嘴唇,擰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才下定決心道:“那我就認了。成與不成就賭上一把。”
說完,她又看著柳雅,道:“如果我被官府抓了,要用十兩銀子做抵押,把我贖回來。銀子我已經準備下了,回頭找個機會我就偷偷的拿給你。我隻求你在鎮長大人的麵前幫我說句話,同意你來做擔保就行了。如果我真的能夠脫離吳家,就算是我再把自己賣給你,一輩子給你做丫鬟都願意。”
想了想,吳二嫂又保證道:“柳家丫頭,就這樣說吧,隻要你能幫我這一次,還能成功的話,我就親手給你寫一份賣身契。我願意賣身與你為奴為婢。”
柳雅可不缺丫鬟,但是看著吳二嫂那一副悲壯的樣子,又想想之前她在吳家賣菜給自己的時候的精明勁兒,柳雅又覺得似乎幫她一下也沒有什麼。她本來沒有一副聖母心腸,但不排除做好事為自己鋪路。人嘛,總有自私的一麵,而雙贏的事情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