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堂的夥計聽了滄千澈對那藥引的描述,表情顯得有些奇怪,似乎是不確定,又好象是不敢相信。
柳雅就問道:“能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又或是大概知道是什麼東西?”
“不能確定,以蟲入藥是經常的事情,並非像是蜈蚣、蠍子是常見的,還有很多不常見的蟲子就多了去了。”那夥計想了想又道:“如果說這個大小的蟲子又是幹製的,那麼蟲子原本會比這個大些,但若是去掉了頭尾或是爪子的話,就又難以判斷了。可是氣味不辛辣、不腥臭的……卻好像沒有。除非是某種用藥物飼喂的蟲子,這就是某種秘方了,我更不知道了。”
柳雅聽完就是一陣的泄氣,如果真的是娘親曾經用什麼秘方喂養了一些蟲子,專門給滄千澈做藥引的話,那除了娘親之外,恐怕真的沒有人能夠知道了。因為就連那本醫書手劄裏都沒有提到過任何一句。
柳雅不想就這樣放棄了,又問道:“那能不能找到相似的蟲子代替這個做藥引?”
“那可不行。”夥計連忙擺手道:“一般能夠入藥的蟲子本身就是帶有毒性的,像是螞蟻、水蛭一類的還好,本身毒性並不大。但如果是蜘蛛、蜈蚣、蠍子一類的話,不同的藥物用錯了就可能直接斃命了,所以這個萬萬不能亂來的。”
本來有了一個小小的頭緒,現在又斷了,柳雅也不敢冒險嚐試,隻能再次謝過了那個夥計,和滄千澈離開了。
兩人的情緒都有了些低落,畢竟這個發現挺重要的,卻毫無結果,實在是有些可惜。
今天的事情算是都辦完了,看看時間也是不早了,柳雅便和滄千澈取領回了大黑馬,準備出城回家。
騎在馬上,滄千澈見柳雅還是悶悶不樂的,便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臉,柔聲道:“是不是還因為那藥引的事情為難?”
“隻是覺得有些可惜。而且我絲毫找不到頭緒,看來要學的東西還是太多了。”柳雅發現自己對於醫術的認識還是太過淺薄了,看來學醫想要完全靠自學是根本不行的。若是能有個名師指點,那該多好呢。
可是,現在她該找誰指點呢?程澤估計不行,他雖然看起來和氣,可是他自己也說過,是一心想要找到高人的傳人切磋醫術。這“切磋”二字的含義可就大了,有可能是為了醫術的精進,也有可能是為了一雪前恥。
如果程澤是為了第二個目標的話,那麼這個人可以把這份較量憋了這麼多年,還一直念念不忘,可見其心誌之堅了。而這樣的人,若是心懷有仇,也必定是極為狠辣的。柳雅不想把程澤想成是壞人,可總是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暫時看來還不能全盤托出自己的底細,也就不能找程澤指點了。
滄千澈並不知道柳雅已經在計算著如何精進醫術,隻是安慰她道:“就算是你娘親在世的時候,也並非一次就把我的病情控製住了。或許你用自己的法子還能解決的更好呢,所以現在也不必著急。畢竟你給我治療才算是剛剛開始,而現在的成效其實已經很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