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澤聽了柳雅的話,也回頭看了看秋影,點點頭道:“當然可以。柳姑娘的朋友,程某代為照顧也是應該的。”
柳雅謝了一聲,然後又道:“她不便移動,所以這些天也是在這裏暫住,程先生能夠抽空來幫她換一次藥就可以了。另外,五天之後她的傷口需要拆線,也要請程先生代為幫忙。至於這個線如何的拆,一會兒我就教給程先生了。”
程澤聽了,連連點頭。柳雅能夠讓他來看著手術過程就已經算是好大的一份麵子了,如今還真的打算教他手術的技藝,程澤自然是高興不已。
至於秋影,說是代為照顧,不過就是等於把後期的治療機會托付給程澤了而已。其實程澤還應該感謝柳雅,給他這麼一個可以實踐和觀察這樣重傷病人的機會。
說完了話,柳雅也覺得手上消毒的差不多了。把手拿出來之後,沒有用布巾擦幹,而是輕輕彈去了手指上的水,然後靜靜等著晾幹。
程澤有些奇怪的問道:“柳姑娘,為何不擦拭幹淨?”
“布巾也未必就是幹淨的,就算是洗過,稍微放置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有有些灰塵的,所以還是不用吧。靜靜地等一會兒,也可以趁此機會想想手術的步驟。”柳雅沒有說用布巾擦拭容易交叉感染,而且程澤也肯定不會懂什麼細菌之說,所以她就直接說是有灰塵,程澤應該就能懂了吧。
果然,程澤淨手之後,也是學著柳雅的樣子,彈去了手指上的水漬,靜待晾幹。
等到幹的差不多了,柳雅拿著那塊白羊皮包裹的手術工具來到了秋影的床前,對她道:“秋影,你慢慢轉過去,趴在床上,我先從你的背部開始吧。肯定會疼,你可以咬住枕頭角,剩下的就是忍耐了。”
秋影點點頭,艱難的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把頭埋在枕頭裏,緊緊地咬住了枕頭角。
柳雅這才掀開秋影一直裹在身上的床單,把白羊皮攤開在床邊的小櫃子上,然後對程澤道:“程先生,我要開始了。麻煩你把用香油泡過的絲線拿來,再準備好一塊幹淨的白布,如果我說需要擦拭一下血跡,就由你拉擦。血跡會影響我對傷口的判斷,所以在我做好清創、縫合之前是不能夠止血的。”
程澤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全憑柳姑娘的吩咐。”
柳雅聚精會神地看著秋影背後的傷口,吸了一口氣,拿起了一把小而鋒利的小刀。這柄刀雖然鋒利,但是和現代的手術刀的形狀、大小都是不同的。柳雅拿在手裏還稍微活動了兩下,找了找手感,這才正式開始清創手術。
秋影背後的傷口看起來也是猙獰恐怖的,尤其是石頭再鋒利也不如刀刃,所以傷口不太規則,加上很多地方已經化膿潰爛,所以就需要大麵積的清創。
柳雅個手很穩,但每割一刀秋影都會輕微的顫抖一下,可見她的真是疼痛難忍。柳雅用左手按在了秋影的肩頭,輕聲道:“忍住,這是你必須要經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