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束了,秋影因為疼痛和虛弱睡著了。程澤整個人癱坐在一邊,雙手和雙腿都是抖的。他再看向柳雅的時候,看著她還在淡定自若的收拾著剛剛手術的用具和那些帶血的白布,就一個激靈,收回了視線。
柳雅知道程澤在背後看著自己,可是她能怎麼樣?表現出一個少女的驚慌和無措?那種小女孩骨子裏的天真無邪已經不適合她了,冷血無情是刻在她骨子裏的印記,就算是柳家上上下下都暖了她的心,可是遇到血腥的場麵她自動自覺的進入了狀態,這種冷靜淡定也是裝不出來的。
無奈,她隻能希望程澤能夠盡快恢複狀態,因為今後幾天的換藥工作還得讓程澤來進行呢。自己不能長時間留在這兒,每天往這兒跑也不現實。
還好,歇了一會兒之後,程澤站起身來,幫柳雅一起收拾著東西。當他看著柳雅把收拾好的那些手術刀再次用白羊皮包好,遞給他的時候,手不由得又是一抖,然後推過去道:“柳姑娘,這套手術工具在下恐怕是用不著了。還是就送給柳姑娘吧。”
“程先生,我請你代為照顧秋影,除了為她換藥之外,還想請你幫她拆線。五天以後,我真的還有事,請你檢查一下傷口,看看確實愈合的很好就把線剪開,輕輕的一抽就可以了……”
柳雅還沒說完,程澤就連忙擺手,道:“這個在下實在是做不來。不如我請一位外科的高手來接手吧。不過拆線的這種事,估計他也是做不來的。”
柳雅聽了不由得皺眉。不是說華佗神醫很早就研製出麻沸散,並且還能進行開顱手術嗎?可是這裏的大夫竟然連縫合、拆線都做不了?
不過,想想這個架空曆史的朝代連一本像樣的詩書都沒有,柳雅也就釋然了。或許說,這裏真的是語言、文字相通,但其他各個方麵都相對低下落後呢。
柳雅想了想道:“這樣吧,換藥還是請程先生幫忙,但是五天之後正好是我送我弟弟去學堂的日子,隻怕我就真的來不了了。不過七天拆線也是可以的,這個也是要根據秋影恢複的情況來定。那就還請程先生再多照顧她兩天吧。七天之後,我過來給她拆線,若是她情況穩定,我就將她接走。”
“甚好甚好。柳姑娘放心,不管是幾天的時間,我都會盡力好好的照顧秋影姑娘的。還有,剛才我店裏的夥計已經送了煎好的湯藥過來,你看這藥什麼時候給她服下最好?”
程澤本來就是有名的大夫,結果現在給秋影吃藥的時間都不敢確定了,這讓柳雅也是有些無奈又好笑。她隻得道:“讓她再睡一會兒吧。先把這些東西收拾好。我再給她換一套幹淨的被褥和衣服,然後再吃藥吧。”
“那好,我就先出去了。就在門口等候。”程澤也知道這後麵的事自己是幫不上忙了,就提著他的衣箱出去等了。其實手術的過程中他也沒幫什麼忙,不過這是個人的心理素質不同,誰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