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沒有說什麼，隻是點點頭，扭頭看看嚴閱，問他道：“嚴師兄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們。”嚴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左側的臉頰上還有個紅印子，不過並不嚴重，應該是程公子把書扔過來的時候，書脊打中的。
正要出門，那書齋的掌櫃的就回來了。手裏的玉珠也不見了，應該是還給那位程公子了。他進門，柳雅他們也剛好走到門口，就算是碰頭了。
那掌櫃的看看柳雅，又看看小樹兒和嚴閱，歎了口氣道：“三位客官，不是小人勢利，而是這位程公子惹不起啊。他家舅爺在京裏做官的，在這小鎮子裏就算是鎮長大人都不敢招惹，何況我們這間小小的書齋了。我剛才催你們快走，也是怕你們惹了麻煩，實在是沒有怠慢的意思啊。”
柳雅點點頭，道：“我明白，民不與官鬥，你也是迫不得已。小生意就是要看著別人的臉色。”
掌櫃的又道：“姑娘明白就好。現在程公子走了，幾位要看要買，就隨意吧。小店給你們算的便宜點。”
柳雅看向了小樹兒和嚴閱，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意思。
小樹兒想了想，道：“那我就還是買剛才的那本書吧。”說完，他自己走了回去，把那本書從地上撿了起來，用手拂去上麵的灰塵，又把摔皺了的書頁撫平了，放在了掌櫃的櫃台上。
掌櫃的道：“一本雜書而已，小客官給二十五個銅板就行了。”
小樹兒沒還價，直接掏出二十五文錢，放在了櫃台上。那掌櫃的還拿了一張紙，給書簡單的包了一下，才遞給了小樹兒。
小樹兒一回手，送到了嚴閱麵前道：“嚴師兄，這本書送給你了。”
“什麼？送給我的？”嚴閱看著小樹兒遞過來的書，愣了一下，推回去道：“我不要，這是你買的。”
“什麼你的我的，一本書而已。你先看，你看過了我再看。”小樹兒幹脆把書往嚴閱的手裏一塞，道：“我見程公子要這本書，你都不舍得撒手，就知道你是極喜歡的。既然現在他不買了，咱們買下來不是正好嘛。錯的是人，又不是書，收下吧。”
嚴閱見小樹兒執意要把書送給自己，又是一番的真誠，也就沒有推脫。仔細的把手拿好了，才道：“那就謝過柳師兄了。”
小樹兒一聽就笑了，道：“咱們都這麼熟了，你還叫我柳師兄多別扭啊。你比我大，我叫你嚴師兄，你就叫我的名字‘樹兒’就行了。”
嚴閱也覺得那樣有點別扭，而且他現在跟小樹兒也真是投緣，就點點頭，叫了一聲“樹兒”。
柳雅看看時辰道：“也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吧。一會兒我還有點事想要去辦呢。”
小樹兒和嚴閱都沒有意見，便一起回了學堂。現在已經到了下午，學堂的門口人也少多了，大部分都是準備回去的家長和麵露不舍得孩子一步步的送出來。而該報道的學生也都差不多來齊了，若是這個時辰還不來的，多半就是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