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動不動的養著?”馬六顯然是沒想到還這麼麻煩,道:“做工可以不去,可是我叔叔的飯也得做啊,啥都不幹不可能吧。”
柳雅一撇嘴,道:“買著吃唄,包子、饅頭就著鹹菜吃,或者買碗豆腐腦,你們兩人湊合幾天。等到你這手養好了,以後掄大錘都行了。比現在就急著幹活,殘廢了強。再說,以前你這家跟個狗窩似的,也沒見你怎麼收拾。”
“以前是以前,和現在不一樣啊。”馬六說完,見柳雅把眼睛一瞪,頓時又有些蔫了。
說來也奇怪,他也是老大不小了,還是個混混,可是偏偏一見柳雅就害怕。明明麵對的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吧,卻偏偏比見著山裏的悍匪都嚇人。他總覺得把,遇著了歹人最多就是破財免災,可是見著這位女俠,總覺得一個不小心就能沒命了。
其實,這也算是馬六的一個特殊的直覺吧。隻有真正遇見過事的人,或是在外麵混得久了,才能夠真正感受到柳雅身上暗藏的那股子殺氣。
柳雅見馬六蔫了,冷笑一聲道:“怎麼辦你自己琢磨吧,反正我是治也治了,藥方也開了,心思也盡到了。實話跟你說,你這條胳膊,就是當初我給你留下的根兒,現在你改過自新了才給你治好了,我也算是和你兩不相欠了。”
說完,柳雅就要走,馬六趕緊跟出來送,一邊帶著幾分討好的道:“女俠,你別這樣說。其實一直是我欠著您的,從你給我叔叔治病開始,我就知道念著您的恩情了。以後不管怎麼說,就算是您不待見我,可以不理我。但如果您真的要是有什麼事,比如在這安濟城裏遇到了泥腿不開眼的小混混,就告訴我,我馬六還是仗義的。”
柳雅聽了點點頭,道:“行,一碼歸一碼,你這幾句話說的挺敞亮,像是個江湖人。咱們就算是交個朋友,以後我或許真的有事找你呢。”
對於馬六這樣的人,交的好了真的會有用,這點柳雅是很清楚的。這就好比做警察的還會在混混裏找幾個線人呢,世上真的沒有絕對的黑、也沒有徹底的白。
離開了馬六家,走了一段路之後柳雅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馬六還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隔壁的方向。柳雅估計著,那是小英家。不過,柳雅覺得自己已經夠八卦的了,這件事能變成什麼樣她也沒有必要繼續管了,就扭頭走了。
對於現在自己的改變,柳雅是有些吃驚的,不過心熱絡了,這些家長裏短在柳雅看來充滿了人情味,還覺得挺有趣。她是要好好的在人世間活一回的,總不能不食人間煙火吧,殺手的日子缺少的,現在都有了,還有什麼可矯情的呢。
這城裏唯一不好的就是有馬不能騎。馬車拉著貨物進城,車夫也得下車牽著馬走。聽說這是規矩,以免車速太快撞了行人。所以每次一到城門口,叫進城費的時候,守門的官兵就會吆喝幾聲:“騎馬的下馬、趕車的下車。城裏隻能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