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叟說完,也坐在了柳雅的對麵,看著柳雅那小狐狸一樣的笑容,道:“乖徒弟,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要套套為師的話,然後暗中對照你手裏的蠱蟲,看看究竟能不能解他的蠱毒對吧?”
柳雅點點頭,奉承道:“師父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徒弟的意思了。我是想說,隻要有一線可能,我就想要試一下。畢竟他這一走,時間太長了,我怕他中途出現了什麼變故,身體撐不住啊。”
“乖徒弟,你才一丁點大,就學得這麼癡心了?難道說,你就不能多為自己想想嗎?或是想想你娘親當年是怎麼離世的,你就不怕?”
竹心叟說完,柳雅頓時就明白了。解蠱的辦法,他有,但可能會使自己冒著危險,也可能白白擔了風險之後,作用並沒有那麼大。所以權衡之後,當然還是不冒險比冒險還沒有結果要好得多吧。
想到這裏,柳雅不動聲色的把裝著怪蟲的罐子挪到了自己的手邊。一邊和竹心叟說著話,求他一定要再想想辦法,不要見死不救;一邊悄悄地將罐子的塞子打開,把自己的小手指放在了罐子的邊緣,然後又慢慢把手指放進去一點。
那種奇怪的蟲子最後還剩下四隻,但是都不再自相殘殺了。這麼多天一直養在罐子裏,每天倒一點竹蟲水飼喂著,不但沒有死掉還活得挺鮮亮的。
不過,每天飼喂怪蟲的時候,柳雅發現這些蟲子越來越懶,幾乎整天都是趴著不動的,就好像要冬眠了一樣。
所以這次她把手指頭放在罐子裏,也不知道那四隻怪蟲會對她怎麼樣。而柳雅的本意,是打算冒險讓這蠱蟲咬一口的。那樣或許能夠逼竹心叟說出真相,告訴她能夠給滄千澈解蠱的辦法。
柳雅距離罐子很近,罐子口又是朝著她這邊被打開的。所以罐子裏的怪蟲稍微有些動靜,柳雅都挺夠聽到。
終於,就在竹心叟也注意到柳雅的動作不對勁兒,衝過來捉她的手時,柳雅感覺罐子裏的怪蟲亂了一下,好像四隻蟲子同時動了起來,然後就是“喀嚓喀嚓”聲響起,應該是怪蟲在磨動它們的兩種巨鼇。
“嘶!”柳雅感覺指尖鑽心的一疼,轉而就麻酥酥的讓整隻手都失去了知覺。
柳雅的臉色頓時一變,她發現自己似乎是低估了這種蠱蟲的毒性了。
“乖徒弟,傻丫頭,你這是在做什麼?”竹心叟在看到柳雅臉色不對的時候已經衝到了近前,可還是晚了一步。
隻見柳雅已經將滴血的手指從罐子口挪開了,指尖上掛著一滴血,而那血已經不是鮮紅色了,變成了紫葡萄汁一樣的顏色,顯得異常的暗沉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