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雅已經感覺到情況並不樂觀的時候,又一隻蠱蟲突然發出“啵”的一聲輕響,隨即就好像是破了的氣球一樣迅速的萎靡下去,很快就隻剩下一層薄薄的外皮。那一對本來堅硬的大螯也變成了脆脆的糖皮一樣,隻剩下一個空殼。而僅剩的那隻蠱蟲就在此時衝過去,將那一層“脆皮”給迅速的吃掉了。
柳雅這才知道,這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吞噬,而是因為藥物本身的作用,使得蠱蟲產生了變化,再之後才被當作食物吞噬的。
那麼,最後剩下的這一隻,究竟是也將變成一張透明的“脆皮”,還是堅持到最後呢?柳雅不由得看向了竹心叟,擔憂的問道:“師父,它還要堅持多久?”
“起碼還要一炷香的時間吧。不是它在堅持,而是藥效對於它的作用是多大。如果現在將它取出來,效果沒有那麼好的話,對於後期的製煉是完全沒有好處的。你費盡心力煉製的一隻蠱蟲,其實根本就達不到用藥的要求,還不如不煉。”
竹心叟說完,伸手抓過柳雅的手腕,按在了她的脈搏上,擰著眉給她診脈。但片刻之後,竹心叟的眉心微微一展,點點頭道:“你的情況竟然比我預計的要好些,或許這隻蠱蟲堅持到最後的話,希望還是很大的。”
柳雅心頭頓時一喜,然後問道:“師父,那趁著現在,你能不能教我如何煉製蠱蟲?”柳雅是怕實在太複雜的話,自己早點開始學習也可以多學一點。
竹心叟隻是把眼眉一挑,隨意的說了一句:“以血飼蠱;以心待之。”
“呃”柳雅怔了怔,暗自“擦”了一聲。這特麼的還真是言簡意賅,而且含義良多啊。要麼怎麼說師父就是師父呢,比唐僧可是語言精煉啊,就是意思太深奧了。
說著話,一炷香的功夫也快要到了,柳雅眼睛看著那瓷罐子裏的蠱蟲,有種望眼欲穿的焦急。
一邊想要時間過得再快點,希望這隻蠱蟲能夠快點堅持到最後;一邊又怕時間太短了藥效不夠,最好能夠一次將滄千澈隻好才行啊。
終於,竹心叟歎了口氣,指著那瓷罐道:“看來是沒有什麼事了,藥性已經淬煉了這隻蠱蟲的毒性,你將它取出來吧。”
柳雅頓時心頭一喜,覺得這是第一關過去了。至於養蠱,就算是真的要自己用血去喂養它的話,那有算什麼。這麼大點的一隻蟲子,就算是螞蟥也細不掉幾百毫升的血吧,不致命就沒事了。
柳雅伸出手去,用指尖輕輕的觸了觸那隻趴在瓷罐的藥粉上一動不動的蠱蟲。小心翼翼地將它挑出來,還生怕自己用力過猛,把它給碰破了,變成了一張“脆皮”可就完蛋了。
然而,柳雅的擔心絕對是多餘的。這隻蠱蟲能夠支撐到現在,生命力也不是一般的頑強啊。而且竹心叟所說的野性也還在。就在柳雅將它挑出來的時候,它的巨鼇擺動了一下,兩隻螯同時鉗在了柳雅的指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