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妞是一路哭著跑到了馬車旁邊,越過了柳達成的那輛車,直奔後麵馬車上坐著的四平。撲在馬車旁邊,忍不住就“哇”地大哭起來。
雖然之前柳雅給她提過醒兒,讓她盡量控製點。可是這自家的男人終於回來了,她又怎麼能忍得住。因而,不管不顧的哭著,叫著“四平、四平”。
四平是個聾啞的,但是他會看人說話的口型。尤其是他平時就一直對春妞從心眼裏往外疼,現在見著春妞哭就忍不住了。嘴裏“啊啊”地叫著,就硬是要從馬車上往下跳。
前麵趕車的趕緊吆喝著馬停住,那幾個押車的官兵也沒怎麼攔著,隻是怕他跳得急摔了,還伸手扶了一把。
四平跳下馬車,就和春妞抱在了一起。小夫妻兩個那叫一個動情至性,哭得一塌糊塗。
柳絮兒也哭了起來,比春妞出來的晚,卻有樣學樣的跑著往柳達成的車上撲。
柳雅趕緊一把將她給拽住了,低聲道:“大姐,咱們不能都跟著鬧,先把官爺送走了再說。”
“這時候,還管什麼……唔唔”柳絮兒想要說的是:這時候還管什麼官爺。被柳雅把嘴一捂,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柳雅輕輕用力按了按她的下巴,示意她別亂說話,又瞪了她一眼,將她往自己身後一拉。她走了過去。
柳雅不是不著急,但她知道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亂了方寸。春妞忍不住,已經哭了起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總不能由著柳絮兒再鬧騰起來啊。
尤其是柳絮兒這人性子軟弱,可是嘴巴說出來的話卻不好聽。萬一她又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把這些官兵得罪了就不好了。
柳雅往前一走,猛然間就感覺到一股子戾氣。她的心微微一頓,用眼角的餘光朝最前麵騎馬的那個高大的漢子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柳雅不由得再次吃驚。原來這主兒他也認識,竟然是曾經兩次遇到的那個“殺手漢子”。
當初這人滿身的戾氣,隱隱還透著一股子血腥,柳雅隻是和他同車、同路,就已經憑著敏感的直覺知道這人應該是有人命在身的,而且還不是簡單的一、兩條人命,定然是滿手血腥。
第二次見著他,柳雅還擔心他是來找高老爹和滄千澈晦氣的。遍尋不著之後,卻在小水鋪裏遇見了。
不過那兩次柳雅都隱藏的很好,這漢子對柳雅應該也沒有什麼印象。所以這會兒他騎馬遇到柳雅,也是目不斜視的眼神,根本就沒有特別留意柳雅。
柳雅也不想找麻煩,此時知道他也和拓跋皋是一路的,那便放心了。再一想,拓跋皋是大將軍,那這人身上帶著煞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身為武將,哪有刀上不見血的呢。
後麵一輛車上的人都下來了,第一輛車的官兵也趕緊叫趕車的停車,幾個人跳下來,把柳達成從馬車上往下扶。
柳絮兒站在那兒看了一眼,又急忙的往回跑,道:“我給爹推輪椅去。”原來,官兵當初是把人抓走了,輪椅推翻了沒有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