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捏著刀子出門,是想要殺一儆百。這樣的一個小山村裏,有個模樣不錯、家境還好的姑娘,那媒婆擠破了門,或是踏平了門檻的事都是正常的。
柳雅不是特別自戀,但她覺得這次回來之後,不論是年紀還是身姿都已經達到媒婆們覬覦的年紀,所以想要以絕後患,就隻能下一次重手了。
可她卻沒有想到,一腳邁出門檻,手裏的刀子還沒來得及揮出去。一個修長高挑的身影從門外一陣風似的竄了進來,一邊喊著:“小媳婦,我終於找到你了。”一邊把那些個擠在院子裏,還亂成一團的媒婆揪住往外丟。
那些個婦人都是三、四十歲、牙尖嘴利的,個個都是嘴巴上不饒人的主兒。可是沒有哪一個是真正的練家子。或許平時讓她們互相的撓臉、扯頭發還行,但是真正遇到有功夫底子的,一隻手拎起一個,被丟出門外毫不費力。
一直到隻剩下最壯實的那個給陳家保媒的媒婆,那人拍了拍手,臉色有些為難的問她:“丟你我得用兩隻手,累壞了我怕就沒有手抱我的小媳婦了,要不你自己滾?”
“好好,我滾,我滾。”那壯實媒婆也不是傻子,這人手段如此厲害,片刻功夫把其他的媒婆都直接丟出門口了。她就算是身板再壯實,也打不過一個年輕氣盛的大小夥子吧。
那壯實媒婆前腳走出去了,那人眼珠子亂轉,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柳達成。一個箭步衝過去,蹲下身急切的道:“嶽父大人,小婿來遲了。聽說您前陣子在牢裏受苦,我給您帶來了好些個補品。”
說完,他朝門外招招手,道:“拿進來,拿進來。”話音剛落,就見十二個人每兩個人抬著一口箱子,一共是六隻大木箱子,送進了柳家的大門。一字排開,擺得整整齊齊的。
柳雅手裏握著匕首,有種一拳猛力打出去,擊在棉花上直接閃了腰的感覺。
她一手扶著腰,一邊打量這個竄進門的人,心頭也跟著一陣一陣的抽搐。因為她實在是想不到,為什麼赫連天祁會突然冒出來。還,還跟柳達成叫嶽父。那他口中的“小媳婦”是誰,就不言而喻了吧。
“小媳婦,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最後還是我娘親厲害哦,一下子就找到了這邊有一位後起之秀。”赫連天祁起身朝柳雅湊合過來,指著那幾隻箱子,道:“左邊的兩箱是我給嶽父大人的補品。剩下的那些就是給你的小玩意,一路找你的這些日子,我也收羅了不少好玩的東西,你瞧瞧,都喜歡不喜歡?”
“給我?憑什麼?”柳雅梗了一下,揉了揉還有些發酸的腰,糾正赫連天祁道:“說話就說話,別亂叫我小媳婦。”
“你就是我的小媳婦啊。從兩年零八個月之前見到你,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小媳婦了。可是後來你卻失約了,春天之約你都沒有來。我也在這裏找啊找,都找到另外一個秋紅了,也沒找到你。”
說完,赫連天祁一臉委屈的模樣,還用手指頭壓了壓柳雅手裏的匕首,一副很怕怕的樣子道:“原來你根本就不叫什麼柳秋紅,你叫柳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