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天祁此時的感覺就是,一道炸雷劈在了他的頭上,將他劈了個焦頭爛額。他足足昏睡了三天,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派人去找柳雅的下落。
而當他得知滄千澈也在向這邊趕過來的時候,還以為這是巧合,又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可能。
在赫連天祁的印象裏,滄千澈那個家夥中毒那麼多年,又是一副冷傲孤寂的模樣,怎麼會喜歡鄉下的小女人呢?
就算是他回到東宮,皇上在他身邊安排了許多美人,更是有意給他指婚,但是也從未聽說過寵幸過那個宮女,指婚的事情也被他一推二拖。
可是誰知道,如今看看柳雅,再看看滄千澈手裏的那塊床單,這麼明顯的證據讓他如何接受。
“你雖然算是我堂弟,可你竟然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我不能饒了你。”赫連天祁說完,猛地一拳就揮了過來。
滄千澈淬不及防,隻來得及把頭偏了一下。沒有打到鼻子,卻結結實實的揍到了臉上。
“天祁,雅兒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在屏山村的時候就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滄千澈抬手握住赫連天祁再次揮過來的拳頭,沉聲道:“何況,你對著我揮拳頭,於公於私都有違禮儀吧。”
於私,滄千澈是弟弟,赫連天祁是哥哥,哥哥不由分說的就打弟弟有些說不過去啊。
於公,滄千澈是太子,位居東宮;赫連天祁隻是世子小王爺的身份,一個為君一個為臣,赫連天祁這一拳頭等於是欺君了。
赫連天祁卻全然不顧,冷笑一聲道:“我倒是覺得,沒有我們赫連家,你算什麼?這麼多年來,你躲在鄉下的時候,誰在朝中幫你左右周旋?誰傾力幫你築建後援?如今,我喜歡的女孩子你都不放過,你……做個屁太子啊。不要臉。”
“你不要亂說,這和我的身份沒有關係。我和雅兒真的是早就在一起了,三年前就是。”滄千澈無意隱瞞身世,他本意是想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柳雅的。
但滄千澈總是覺得,柳雅和他之間的距離,也就是因為他的身份才拉開的。所以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卻偏偏被赫連天祁給說出來了,實在讓他為難。
“你和雅兒早就在一起了?你若是喜歡她,為什麼要一個人回京?你知道屏山村那個小地方又多窮多破嗎?除了四麵大山什麼都沒有,雅兒要出門就要自己騎馬跑很久很久。他們家的房子在村裏算是很好的,可是隻有五間房啊。而且還是她和她爹、她姐姐住在一起。”
赫連天祁憤憤然的甩開滄千澈的手,控訴道:“你若是真的喜歡她,為什麼不把她帶在身邊?你可以給她最好的生活,你可以把她寵的像是個公主啊。而不是應該把她自己丟在那麼偏遠、窮苦、破舊的地方,讓她一個人忍受思念之苦。三年以前,她還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你怎麼忍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