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在這竹屋裏轉悠了一圈,返璞歸真的氣息隨處可見,讓她感覺非常的舒服。即像是回到了屏山村竹林裏的小屋,又好像回憶起當初她和師父竹心叟在山上,隨遇而安的畫麵。
走進去的時候,柳雅注意的是屋子的格局和家具擺設。在屋裏轉過了一圈,柳雅還看到每間屋子的牆上都會掛著一、兩幅字畫。
或是一首小詩,或是一副丹青水墨。畫工簡潔,手筆精湛、熟練。可以看出作畫寫詩之人是心隨意走,意帶筆動,每一筆一畫都能夠表現出那人當時的心境。
看過所有的字畫,柳雅斷定這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很可能就是滄千澈的母妃。
這女子才情很高,姿容美麗,又講究恬靜安適的生活,怎麼看都是一個十分賢淑、聰慧的女子。隻是可惜天妒紅顏,早早就敗於宮廷紛爭之下,嬌花早謝了。
正在想著,柳雅就聽到門外傳來急急的腳步聲。柳雅向門口看去,就見一個十來歲左右年紀,梳著一對羊角辮,穿著一套鵝黃色長褲、短褂的小姑娘跑了進來。
不知道那小姑娘跑了有多遠,氣喘籲籲的快要提不上氣了,隻得彎著腰,雙手拍打著胸脯大口的呼吸。
一邊喘氣,她還一邊朝外看,似乎是被什麼人或是什麼東西一直追著跑回來的。
柳雅沒有驚動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等著。直到那小姑娘喘勻了這口氣,猛地一抬頭就看到了柳雅。
柳雅一笑,問道:“你就是喜墜兒吧?麻姑姑帶我來的,說是有事盡管找你就好。”
“嗯,我叫喜墜兒。”喜墜兒回答完,又拍著胸口朝外麵看,而且看的時候還是鬼鬼祟祟的,明顯是在躲著什麼。
柳雅好奇的問道:“你到底被誰追啊?要不要我出去幫你看看?”
喜墜兒趕緊擺手,道:“千萬別出去。那個小霸王找不到人欺負,就該回去了。”
柳雅聽了就是一怔,心道:這裏是皇宮啊,還有人專門欺負她個小姑娘?”
柳雅以為,可能是喜墜兒和哪個小宮女一起玩兒躲貓貓,怕被找到了才這麼慌張吧。
可是當柳雅走近了她的時候就發現,喜墜兒那張因為跑動而發紅的臉上,竟然還有一個巴掌印子,分明就是被人打的。
隻是剛才她的臉紅,巴掌印也是紅的,所以一時間沒有分辨出來而已。現在細看下去就發現,不隻是紅,還有些腫;而且喜墜兒的嘴角都是腫的。
“你被打了?”柳雅打量著喜墜兒,看不出這個小姑娘哪裏會討人厭。反而是明眸皓齒,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
喜墜兒又朝外麵望望,應該是確定沒有人追過來,這才抬頭看著柳雅,然後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伏在地上道:“喜墜兒跑的匆忙,忘了和柳姑娘見禮,還請責罰。”
“誰說要罰你了?沒事,起來吧。”柳雅將喜墜兒拉了起來,心道:這宮裏的規矩還真多。然後又問她道:“你的臉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