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聽到滄千澈說相信她,微微一怔。她很想把二皇子對她說的話都告訴滄千澈,告訴他滄千濯確實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但是當初她也答應過滄千濯無論如何不能說的。
柳雅把頭倚在滄千澈的懷裏,柔聲道:“我沒事,他也對我挺好的,沒有絲毫越矩。你看,他得知你出發點消息,就送我來了。”
滄千澈“嗬嗬”的笑了,道:“雅兒這意思是說,以後打悶棍的時候,先給他擺擺規矩?如果他老老實實的聽話,我這個當大哥的就不揍他了?”
柳雅聽後也笑了。又看了看十七,道:“那樹林他進不去,又怎麼辦?”
這次十七聽到了,接口道:“還能怎樣?隻能在外麵等著,以求柳姑娘你早點出來吧。好在主子並未怪罪,隻是讓我安心等候,一但有了消息就立刻向他報知。”
柳雅道:“那好,以後你重新跟著他吧,我可以保護自己的。”
滄千澈沒有堅持讓十七跟著柳雅,隻是道:“之前不是說過有禮物要送給你嗎?結果禮物到了,卻失了你的消息,我隻得先幫你收著了。”
滄千澈這麼一提,柳雅也好奇道:“是啊,差點忘了。帶來了沒有?給我瞧瞧。”
滄千澈道:“帶來了,不過在軍營裏。稍後回去就能看到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滄千澈怕自己離開太久,軍心動搖,便道:“雅兒,我們加緊趕路吧,我已經出來太久了。”
“不行,讓阿夜先回去送信。”柳雅非常嚴肅的道:“你們三個的傷都不能再顛簸了。稍有差池,就要多帶一具屍體回去了。”
正說著,耿彬坐在馬上的身子搖晃了兩下,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去。幸好十七坐在他身後,一把將他扶住了。
十七趕緊用手試探一下耿彬的脈搏,然後對柳雅道:“柳姑娘,他的情況很不好。”
柳雅讓滄千澈催馬過去,隔著馬背伸手過去給他診脈,然後道:“現在連補血的藥都沒有,隻能堅持了。若是他能夠撐到營地最好,若是不能……”
後麵的話柳雅沒有說出來,隻是搖了搖頭。
十七聽後也是一臉黯然。其實這一路上,柳雅和耿彬在明處,而十七則是一直緊隨在暗處,耿彬對柳雅的照顧他也都看在眼裏。他深知耿彬此人穩重、心細,待人誠懇,若是就此送命,實在可惜。
快又不能快,他們三個的傷都是十分危險的;慢又可能會拖延時間,耿彬可能根本就等不到回營地了。
氣氛一時間再次緊張又壓抑。而之前的緊張是來自於青梵人的危機,如今卻是來自於自身,而且更加的無力。
柳雅朝四處看看,道:“十七,你帶耿大哥先走,不要太快,也不要停下來。我去找點能夠讓他撐下去的藥。哪怕多撐一刻,也是好的。”
說完,柳雅跳下馬來,先撕下一塊布讓滄千澈寫個消息,讓阿夜帶回去。她則是四處轉轉,企圖找到能夠給耿彬續命的東西。
這裏出了山坡,是一條小路,周圍也是荒無人煙。要找什麼藥鋪肯定是沒有的,這種地方也不可能會挖到什麼人參、首烏、靈芝,隻能碰碰運氣,找到什麼動物給耿彬喂食一些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