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雅的話剛剛說完,楚祥再次大笑出聲。道:“小丫頭,看來你是真的不懂得軍令如山的道理啊。軍營之中,以主帥的號令為最高指示,無人可以撼動。”
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隻要滄千澈點頭同意,那是攻是守,也就已成定局了。
柳雅立刻轉頭看向滄千澈,緊抿著唇等候他的決策。
滄千澈朝柳雅點點頭,又轉向楚祥,道:“楚副將,上馬。我們回營再議。”
“可是,太子殿下,戰機轉瞬即逝,如果我們不抓住時機的話,等青梵的大軍一到,再想找到這樣的時機就難了。”楚祥一邊說,一邊看向了柳雅,頗有幾分不服不憤的以意味。
柳雅冷笑了一下,拉著韁繩調轉了馬頭,不再與他爭執。
她明白,滄千澈身為主帥,確實有他決策的權利。但滄千澈不是傻瓜,不會因為楚祥的剛愎自用就盲目出擊。所以這個時候,跟楚祥打嘴仗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楚副將,回營再議。”滄千澈說完,也準備拉馬掉頭。
不料楚祥再次大聲道:“太子殿下,以我看來,就算是再議軍情,這個女子也不能隨在左右。這裏是軍營,商榷的是軍情,哪有女人參與的道理?”
這次楚祥說完,滄千澈的表情明顯不好看了。他可以容許楚祥為了軍情而頂撞自己,但是他不允許楚祥一再的以女子不能入軍營為由刁難柳雅。
柳雅是他滄千澈的女人,卻不是他的附屬。兩人同氣連枝,最是親密、最是信任。而楚祥的一再冒犯,和冒犯自己也沒有多少區別了。
想到這裏,滄千澈伸手向腰間一摸,摸出一塊令牌遞給柳雅,道:“這是禦賜的通關腰牌,如今本殿下親自贈與柳姑娘。她身為神醫的弟子,不僅僅是我請來作為軍醫的;更是與本殿下出生入死,經曆過一番鏖戰的人。而且她精於蠱術,能夠與青梵人的蠱蟲相抗衡,是我軍絕不可或缺的人才與謀士。”
說完,滄千澈朝柳雅點點頭,兩人一同催馬,先一步回營去了。
楚祥愣了半晌,心中隱隱生出幾分的不甘來。他一心一意都是為了軍中的兄弟,更是為了能夠首戰告捷。可是太子殿下一路走來都肯聽從他和陳闊的意見,怎麼突然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就被這個妖精給迷住了?
禦蠱!這個小丫頭會醫術也就罷了,蠱蟲她都能擺弄,這難道不是更加危險嗎?萬一她別有用心,太子殿下還一心袒護,隻怕這個軍營就要被她給折騰個底朝天了。
想到這裏,楚祥也飛快的上馬,帶著那名負責打探的暗探和自己的人就緊隨其後的追了上去。
滄千澈一路都是緊繃著臉,皺著眉頭。回到營地之後,負責留守的陳闊一見,連忙道:“殿下,是否前方戰事不容樂觀?”
“不是。”滄千澈跳下馬背,把韁繩扔給了馬童,然後道:“召集所有千總以上的將官,來我的營帳議事。”
等到人都召集過來,滄千澈那小小的中軍營帳不免顯得有些擁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