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起身洗漱,剛準備梳頭,門就被敲響了。滄千澈柔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雅兒,你起身了嗎?”
“嗯,起來了。進來吧。”柳雅雖然回答的很平和,但手裏拿著的木梳微微一抖,心也開始“砰砰”的亂跳。
門開了,滄千澈邁步進來,手裏端著一個大托盤,上麵是熱乎乎的早餐和一杯加鹽的漱口水。
把東西放下,滄千澈自然而然的坐在桌邊,看著柳雅梳頭。
柳雅手裏的木梳又是一顫,扯了兩根頭發下來。
柳雅心思亂七八糟的,一邊胡亂的把木梳上的頭發扯下來,一邊轉頭問滄千澈:“你盯著我幹嘛?好尷尬呀。”
“撲哧”滄千澈笑了,道:“雅兒,這些天來,我不是經常給你送早餐嗎?也幾乎每天都會看著你梳頭啊。”
柳雅想想,好像也是。他們這一路走來,經過了多少個日夜已經沒有細算了,但起碼沒有十天也有八天是早上滄千澈給她送飯的。
看來,他倒是沒變,是柳雅自己的心情不同了。
可是,滄千澈在這兒坐著,柳雅就不自覺地臉紅心跳,眼前總是想著昨天的一個個場景。
最糟糕的是,柳雅能夠想起滄千澈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就連關鍵時候的疼痛都能夠清晰的回憶起來。
“澈,我今天想要自己吃早餐。”柳雅把頭發束起來,木梳收好,坐到桌邊道:“我總覺得別扭,你看得我緊張。”
“緊張什麼?守宮砂不是還在嗎?我們可還是清清白白的呢。”滄千澈說完,把漱口水推到柳雅的麵前,道:“雅兒,一會兒我們就上路,去漠北大營先看看我舅舅。既然來了,總是應該見一麵的,然後把這件事和他說一說,看看舅舅有什麼意見。然後,我們就回京。”
“我不跟你回去了。”柳雅想了想,道:“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回京城去不合適。再說,我也有自己的計劃。我不能等著看事態如何發展,那樣我會覺得自己是個旁觀者。我要積極一點,你在京城做事,我在外圍也不會放鬆自己,我要成為赫連若那樣的人,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雅兒,你又何必這樣堅強?”滄千澈隔著桌子伸手過去,抓住了柳雅的小手,道:“這樣我總會覺得,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就連這次我出征青梵,你都要一路跟著過來,你還幫我穩定了軍心,成為了整個軍營的一展戰旗,你並不比赫連若差啊。”
柳雅點點頭,道:“那麼,以後我會有更多的機會依附於你。所以你要更強大才行,否則,我就隻有什麼事情都自己撐著了。”
滄千澈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柳雅的手背,“傻瓜,我寧願你躲在我的身邊,隻牽著我的衣袖走下去就好。”
“我就是因為不傻了,所以才不能再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柳雅笑道:“如果我還是屏山村的那個傻丫頭,你還會如今天這樣喜歡我嗎?”
“不會。”滄千澈搖搖頭,道:“如果你還是那個傻丫頭,我不會喜歡上你。我也有我的驕傲,我並非隻是以貌取人之輩。但如果你今後還變回那個傻丫頭,我卻不會拋開你,會一輩子都疼你、寵你,將你嗬護在我的身邊。畢竟,你是我深愛的,既然開始愛了,就會愛上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