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男人聲音洪亮,底氣很足,一聽就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內力深厚的那種。
話音剛落,一個身形矮胖,極為敦實的漢子從前麵的一塊石頭後麵轉了出來。他的手裏,還擎著一根擀麵杖粗細的竹筒。
古尚卿把手裏一直卷著的蛇骨鞭抖開了,呈戒備的姿勢,低聲對柳雅道:“這個人不是昨天我遇到的兩個匪首中的任何一個。”
柳雅將這個敦實的漢子打量了一遍,笑道:“你是這鍋子山請來的救兵?還是平巴山的當家人?”
“咦”那敦實的漢子顯得很疑惑,笑著道:“小姑娘,你這兩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不過,當家的還算不上,我就隻是個小頭目而已。”
柳雅把手裏的神蠱王收了回去,因為神蠱王不怎麼喜歡寒冷的天氣。
然後才慢聲道:“很簡單啊,唇亡齒寒的道理,你也懂。這鍋子山、胡家嶺,從地形上來看,其實都是你平巴山的屏障。若是我把這前麵的兩座山都掃平了收歸旗下,你的平巴山可就等於是少了兩道門戶了。”
孔梟點點頭,道:“小姑娘不簡單啊。而且,能夠嗅出我這是春梅散,也不是個普通的人物。”
說完,他把手裏的竹筒掉了個個,後頭朝前,突然間就用手抖落了一下。
因為柳雅和古尚卿在山下,也是下風頭,那竹筒裏冒出一股淡藍色的青煙,就直朝著下方飄散過來。
柳雅眯了眯眸,並沒有退後的意思。
古尚卿也立刻明白,那竹筒裏裝的應該是毒。竹筒倒兩邊是兩種不同的毒藥。
他將手裏的蛇骨鞭微微一抖,道:“雅兒,哥哥守在你身邊。”
“哈哈,原來是一對兄妹。這春梅散用的還真不是時候。”孔梟說著,又把手裏的竹筒一敲,藍色的煙霧更重了。
柳雅壓低了聲音對古尚卿道:“春梅散其實是一種媚藥,不過對我的神蠱王來說不算什麼。但他剛剛見過了我的神蠱王,還放了這種毒出來,應該不簡單,你小心點,如果有什麼不適,立刻退開。”
古尚卿還想要說什麼,但隨即臉色就是一變,眼神也有些渙散。
柳雅心知不對勁兒,但她自身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不適來。
她略一思索,就想到古尚卿和自己不同之處就是他身上有外傷,而自己沒有。另外就是剛剛神蠱王隻咬過了古尚卿。
柳雅伸手將古尚卿的手腕捏起來,略一診斷,便知道這種毒應該和她的蠱蟲相克。
也就是說,這個孔梟的毒是類似於殺蟲劑一類的,他放出這種毒就是要對付自己的神蠱王?
想到這裏,柳雅先抽出一根銀針,在古尚卿的人中刺了一下,擠出一滴血來。然後又在他的左手食指指尖也取出一滴血。
而此時,古尚卿指尖的血已經呈暗紅色。
但兩滴血一出,古尚卿的身子就是微微一顫,整個人仿佛脫力了似的,身子搖晃了一下。
柳雅單手將古尚卿一托,扶他坐了下來,另一隻手把他手裏的蛇骨鞭接了過來。低聲道:“哥,你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這毒不能將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