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子聽柳雅這麼說,就慢慢的低下了頭。看起來確實挺可憐的樣子。
柳雅明白,很多小孩子其實想法很多,也並不像是他們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幼小,甚至還有一顆很強大、而且理智的內心。
柳雅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你做了錯事,就應該敢於承擔責任。我現在去救你哥哥,等他好了,你要誠心的向他道歉,至於他是不是原諒你,或是李大當家的怎麼處置你,就要看你的造化了。這畢竟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無權幹涉。”
“我明白。”小孩子點點頭,還長長的出了口氣,就好像他也放下了心裏的一塊石頭似的。
柳雅放下了那把刀,轉身往裏屋走。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喂,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我叫明珞。”大概是因為他想到了自己不該姓“李”,所以話到嘴邊把那個李姓給去掉了。
柳雅聽了一笑,點點頭,道:“珞?很堅硬的石頭。嗯,很好,很像是你的個性。不過,不要又臭又硬的石頭,要做一塊璞玉。”
柳雅說完,就進屋去了。
隻留下明珞在屋外看著那消失的纖纖背影,仿佛心中湧起了一些什麼。
羅祥有些震驚於柳雅說的話,和她揮刀割斷明珞繩子的一瞬間。
羅祥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和身邊的嘍羅匆匆的說了一聲:“看好了他。”就跟著柳雅進屋看李明玨去了。
那小嘍羅也不想再幫著明珞了。見他挺老實的,就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示意他到那邊去。
明珞忽然一下子就老實了,比綁著他的時候還要老實,走到椅子前乖乖的坐下來,把手放在膝蓋上,坐的很端正、很認真。
柳雅來到裏屋,就見還有個年輕人守在床邊,看年紀比李明玨大著一兩歲,手裏還拿著一塊帶血的白布,看樣子是在給他包紮。
柳雅一進來,年輕人就有所察覺,回頭看了柳雅一眼,卻沒有打招呼或是問話,隻是道:“幫我換一盆幹淨的水來,還要再加點鹽。”
柳雅並沒有聽他的,直接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就見李明玨的眼睛似閉非閉,臉色發灰,好像是醒著,但又沒有什麼明確的意識。
年輕人見柳雅不但沒有聽他的話,還來到了床邊“看熱鬧”,這才正經的問了一句:“你是哪家的?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是羅氏兄弟帶來的醫者,來給大當家的看病。聽說少主受傷了,所以先來看看他。”柳雅說完,往旁邊指了指,道:“麻煩你,讓開一點。”
“你是醫者?”年輕人看柳雅的表情不是很驚訝,而是直接的不信任。
柳雅側目掃他一眼,不屑於再跟他說話,隻是抽出兩根銀針,左右手同時下針,在李明玨的傷口周圍刺了幾下。
李明玨腰間的傷口並不是太深,但是下刀的時候割偏了,很長的一條口子,皮肉都是翻開的。
用個形象的描寫,就是刀刃平著推,在剃皮的感覺。如果再下刀斜切一點,估計腰間的這一大塊皮肉就直接給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