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拉開櫃子,想要找一件喜慶的衣服,就聽見明娟在門外問道:“主子,用不用熱水?”
“嗯,用。”柳雅答應一聲,又提起袖子聞了聞,隱約的能夠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兒。應該是麻姑姑身上的血,和夢兒的。
柳雅皺了皺眉,難得剛才和滄千澈挨的那麼近,他都沒有嫌棄。
明娟也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喜墜兒。兩人一人手裏提著一隻水桶。
明娟那桶裏是熱水,而喜墜的桶裏是半桶涼水,應該是怕喜墜兒人小,力氣小,提不動再燙著。
柳雅就問:“怎麼是你們兩提水?明翠和明蕊呢?”
“覃總管讓各屋的丫頭去領彩燈,我就讓她們兩個一起去了。提水也不是大事,我和喜墜兒就行了。”說著,明娟把水倒進了屏風後麵的木桶裏。
柳雅就道:“還發彩燈啊?是掛著的,還是提著的?”
“都有。”明娟答道:“前院的紅燈籠早就掛上了,現在發下來的就是玩兒的。各種樣式的都有,咱們院子裏姑娘多,可以多領幾盞。”
柳雅覺得這樣還挺好玩兒的,就急忙道:“你和喜墜兒也感覺去領彩燈吧,給我也帶兩盞回來,咱們好好熱鬧熱鬧。我自己洗。”
明娟應該是不好這個熱鬧。但是她看喜墜兒一臉的熱切,就笑著道:“本來想留下伺候小姐的,不過喜墜兒想去,我就送她過去。然後讓明蕊和明娟帶著她,我再回來吧。”
喜墜兒頓時顯出幾分的喜色,可是看看柳雅,還是道:“還是留下伺候主子要緊。”
柳雅一聽就笑了,道:“我洗澡的時候不用伺候。你們快去吧。我也是洗洗就出來了,雪綺、雨綃還等著我呢。”
柳雅說完就跑到屏風後麵,趕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跳進了水裏。
脫衣服的時候,柳雅看到她的裙擺上有好幾塊幹涸了的血跡,小襖的袖子縫兒裏也有不明顯的血絲,應該是她滿手鮮血的時候蹭上去的。
不用泡澡,柳雅洗的還是很快的。洗好之後出來,趕緊穿上了衣服。
不過因為明娟今天沒有在外麵給她燙衣服,所以穿在身上有些涼,柳雅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柳雅不禁笑了,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幾天的千金大小姐,身子都變得較貴了?
一邊胡思亂想著,柳雅飛快的穿好了衣服。
她這屋櫃子裏的,都是古夫人給她準備的新衣服,所以隻要選好了顏色穿上就行了。
柳雅剛剛把腰帶係好,明娟就回來了。手還提著一對彩紙糊的宮燈,還沒點著,但是光看那彩紙就挺好看的。
明娟一見柳雅連衣服都穿好了,就趕緊放下手裏的燈籠,道:“小姐,讓我給你梳頭吧。”
柳雅搖頭道:“不用了,我編兩條辮子,再戴上個帽子就行了。”
編好了辮子,柳雅從櫃子裏拿出一頂黑色的貂皮小帽戴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