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在身後緊跟著柳雅,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裕貴人的院子附近。
這裏也沒有什麼守衛,看來裕貴人是真的走了就不回來了。隻是裏麵還有幾間屋子亮著燈。
不過從花牆的縫隙裏看去,亮燈的都不是主屋,應該是留在這裏打理屋子的宮女和太監們住的地方。
柳雅並沒有進去,隻是在院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掏出了玉笛哨。
阿寧一見柳雅這架勢,就低聲道:“主子,這夜深人靜的,縱使沒有侍衛也不能吹吧?”
柳雅一笑,道:“沒事,這裏的人應該是聽慣了與這類似的聲音,所以不會在意的。”
阿寧還有些不明白,柳雅卻不管她,把哨子放在唇邊,輕輕的吹了起來。
柳雅的這支玉笛哨是滄千澈送她的,音質有著玉石的清透脆亮,聽起來很是幹淨悅耳。
她雖然不太懂音律,但是四皇子教過她的調子她全都熟記於了,現在吹奏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同一個曲調柳雅吹了兩遍,玉笛哨的聲音在夜裏顯得清亮悠揚,傳出老遠。
阿寧聽的心都揪起來了,她也不知道柳雅這是怎麼了,突然就這麼大膽的弄出了動靜。
“嘩啦”一聲,院子裏有兩道門不約而同的打開了。
阿寧身子一縮,拉著柳雅又向暗處躲了躲。不過她們兩人的角度還是能夠看到院子裏的情況。
就見兩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走了出來,探頭朝她們藏身的方向看著。
趁著月色,柳雅和阿寧也看清了那兩個女子的模樣,不由得都抽了一口氣。
隻見那兩個女子身上穿著丫鬟的服飾,可是頭上卻編了滿頭的小辮子,還戴著一個特別的頭飾。
柳雅認得,那是青梵女子常戴的雀冠。隻不過讓柳雅驚訝的倒不是這兩人的衣著、穿戴,而是她們長得實在是難看極了。
怎麼說呢,就像是兩隻蠱蟲被丟在地上摔爛了,又踩扁了的那種慘不忍睹。長得三分像人、七分相鬼。
要不是看兩人的衣著顏色鮮亮,身段婀娜,頭發也烏黑亮澤,感覺應該很年輕,還真不好判斷年齡大小。
阿寧不是沒見過毀容的人,可是見到這兩個模樣驚悚的“丫鬟”,也著實心裏一縮。
柳雅低聲道:“她們應該是來自青梵的蠱師,那臉是因為常年養蠱、以身體血肉飼喂蠱蟲中毒所致。”
阿寧抽了抽嘴角,也壓低聲音道:“可是,主子不是也養著兩隻蠱,怎麼還愈發的美麗了?”
“那不一樣……”柳雅正要解釋,就見那兩個“丫鬟”一人拿出麵小鼓,一人取出一隻陶塤,演奏起來。
雖然隻是普通的曲調,但是吹塤的那個和敲鼓的配合的極好,不管是樂點還是音律都有一種跳脫的活躍感。
“主子,她們這是在做什麼?”阿寧瞪著眼睛不解的問道:“半夜三更的,和你對歌演奏嗎?”
柳雅一笑,道:“自然不是。裕貴人離開的時候並未想過要遠走不歸,所以這裏的蠱師她都沒有帶著。現在裕貴人久不回來,她們在宮裏也不敢亂動,突然間聽到我用玉笛哨禦蠱,自然就以為是相熟的人,所以在與我對暗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