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想要讓滄千澈慢點跑,起碼不要讓這樣冷風一直吹著,可能會頭疼的。
可是滄千澈單手拉住韁繩,另一隻大手按住柳雅的腦瓜,將她生生的按在了懷裏,然後低頭柔聲道:“傻丫頭,你坐在前麵,給我擋風了。我一點都不冷。”
柳雅聽了心中癡癡的、澀澀的。她知道,即使自己是坐在前麵,可是滄千澈的懷抱把她緊緊的護著,並沒有吹到多少的冷風。
還有他的外袍將她緊緊的裹住,柳雅現在其實比剛才自己騎馬的時候還要暖和。
可是滄千澈,身上隻穿著一件普通的長袍,還已經因為玩鬧被雪水暈濕了大半,頭發上的雪水被冷風吹的都已經凝成了冰淩,在馬匹奔跑的時候都不會飄散。
滄千澈低頭看見柳雅仰著的小臉,勾唇一笑,道:“別看了,傻丫頭,我真的沒事。我有強悍的內力,這點寒氣算不得什麼。別忘了,寒潭我都跳過的。”
柳雅無奈,也知道說不動他,隻得把身子縮進滄千澈的懷裏,享受著他給予的溫暖和安定。
縱使一路疾馳,可是雪天路滑,積雪太厚,馬跑的速度是越來越慢了。
本來按住平常的速度天黑之前可以到達,現在卻比平時慢了近一個時辰。
日落月升,天黑下去了,可是明月映著雪地反射出一片白亮亮的光芒。
雪上細小的冰淩更是反射著月光,猶如是一顆顆細碎的七彩鑽石。
柳雅吸了一口氣,滿胸滿肺都是清涼,她感覺到氣溫已經降的很厲害了。再抬頭看,發現滄千澈呼出的氣息都好像是白色的霜氣。
“澈,慢點吧。我真的不冷。反而你這樣跑,對身體不好,呼入的冷氣都進了肺了。”柳雅心疼的扯了扯滄千澈的衣襟兒,示意他別再縱馬狂奔了。
滄千澈低頭在柳雅的額頭親了一下,笑著道:“不要緊,我一點都沒覺得冷呢。馬上就到了,我已經隱約可以看到安濟城的城牆了。”
算算時間,也確實該到達了。柳雅知道再說也是無用,隻得又安靜下來。
又跑了一會兒,安濟城就在眼前了。好在城門還沒有關,而且四門都有馬六設下的車馬行。
夥計遠遠的看到有馬匹跑過來,就出來相迎,一見是柳雅和滄千澈,立即行了大禮,然後叫後麵的人準備好一點的馬車,還特意給車裏加了個炭爐。
這樣的馬車是迎接貴賓的,進城門的時候都不需要停留檢查的。
馬車裏暖烘烘的,柳雅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給滄千澈裹在身上,然後雙手把他的大手握住了。
這一握,柳雅的心就擰了起來,澀澀的疼。
因為滄千澈的手冰涼的完全沒有溫度,而且關節都有些發硬了。那是因為長時間抓緊韁繩又太冷,傷了指關節。
柳雅趕緊撩起馬車簾子,叫過隨馬車旁邊走著的小廝,道:“快給我抓一捧幹淨的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