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算寬敞,車裏鋪著厚厚的皮毛墊子,坐上去也挺舒服。
不過可能是因為這車馬行來往的客人比較多,又或是皮毛比較不容易清理幹淨,所以馬車裏有股子油膩膩的味道,有點臭。
坐上馬車,柳雅也想說話,就靠在滄千澈身邊,身體盡量不去碰觸那些毛皮的靠墊。
雖然這些年來她過得也不是多麼養尊處優的日子,可是愛幹淨是起碼的習慣,柳雅真心不怎麼喜歡這樣密閉且味道不好的空間。
滄千澈也是皺了皺眉,等到馬車啟動起來,才低聲道:“其實這些部落民族是這樣的,粗曠簡便,幾乎沒有太過苛刻的要求。”
柳雅微微一笑,表示她能夠接受,也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滄千澈把柳雅圈在懷裏,盡量讓她整個身體都倚在自己懷裏。
而他身上的味道清雅溫和,柳雅習慣了他的氣息和味道,竟然有了些許的困意。
出了城,車夫便回頭問過:“客人,要往哪裏走?不去甘答城的話,還有三條路,先去哪一邊?”
滄千澈掀起簾子看看此時已經沉下去的太陽,問道:“就近找一間客棧先休息。”
出了城就找客棧休息?那剛才在城裏為什麼不找個地方休息呢,車夫表示不解。
滄千澈也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收回手把簾子放下,表示他的話已經說完了,指示也清楚了,讓車夫照做即可。
車夫無奈,反正客人也給了銀子,三天的時間人家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
馬車這次開始加速,跑起來有點顛簸。跑了一會兒那車夫就高聲解釋道:“我們是往羅西鎮去的。如果不去羅西鎮,起碼要走到半夜才會找到客棧。但是到羅西鎮隻要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滄千澈“嗯”了一聲,不過隔著厚厚的簾子,馬車還是在跑動的,也不知道車夫是不是聽見了。
但是客人沒有提出反對,就是應允了。
柳雅隨著馬車的搖晃昏昏欲睡,但是並沒有睡著。因為車輪碾壓地上的石子實在太吵了,顛簸的也厲害,她隻能整個人縮在滄千澈的懷裏。
滄千澈也不是很舒服,這樣的馬車他也沒坐過,因為平時都是騎馬的。
柳雅又掀起簾子看看外麵,見一路空曠,蕭瑟冷澈連個行人都沒有,就低聲道:“澈,那個季風塔究竟是什麼樣的所在?馮叔盛和十七為什麼會被弄到那裏去呢?”
最關鍵的是,他們離開了都城竟然沒有絲毫的消息,這就很不對勁兒了。
不管怎麼說,十七是見過滄千澈之後才回來的,理應會給馮叔盛帶消息說滄千澈隨後就到啊。
可是柳雅他們等了好幾天沒有回應不說,就連他們什麼時候被調走了都不知道,這又如何解釋?
滄千澈閉著眼睛似乎在想什麼,對於柳雅的問話他顯然是聽到了,但他搖搖頭沒有回答。
柳雅也不再問,靜靜得等著他想起什麼再說。
又過了一會兒,滄千澈才道:“我腦海中對於季風塔的記憶就是一個極遠的軍營,似乎與天澤國的皇陵相距不遠。如果說季風塔究竟有什麼作用的話,也可以理解為皇陵外的一個標誌吧。過了季風塔再向裏走,才是皇陵的正式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