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馬鞭所指的方向,正是柳雅和滄千澈此時所在的位置。
兩人都知道卿墨已經發現了他們,藏身不住也就無需再藏,便一起走了出來。
來到卿墨的馬前,卿墨也沒有下馬的意思。
而柳雅和滄千澈就這樣站著,比坐在馬上的卿墨矮了太多,頓時讓那個身形單薄的小小少年有了居高臨下之感。
卿墨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其實他的五官也非常精致,整張臉如果不是少了少年應有的活躍和歡喜,應該是非常討喜又可愛的模樣。
但是現在他板著臉一副深沉模樣,就使得他看起來多了一份沉鬱和陰戾。
柳雅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看著這個少年,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她的氣勢也完全敞開,直逼馬上坐著的卿墨。
比氣勢,柳雅的戾氣絕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甚至還有幾分血煞之氣縈縈在身邊。
而滄千澈也是一動不動的站著,他身上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貴與雅完美的相結合,使人無時無刻不感覺到他的強大,卻又能夠照拂他的溫和。
卿墨終於動容,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對於兩股如此強大的氣勢完全抵擋不住,慢慢的低下頭,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
信簽是紅色的,上麵還畫了一朵豔麗的木槿花。
卿墨俯身將信簽遞過來,可柳雅和滄千澈誰也沒有伸手去接,兩人還始終看著卿墨,甚至連他手裏拿著的信都沒有看一眼。
卿墨再次把信簽往前遞了幾分,意思是讓柳雅來拿。
柳雅“哼”了一聲,視線幹脆轉向別處。可是她身上的戾氣卻並未消散。
卿墨再看向滄千澈,滄千澈並沒有別的表示,也沒有出聲。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安然平和的模樣,但他始終好像是一座最高絕的山峰,那種俯瞰眾生的灑脫渲然翩翩。
卿墨怔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因為手裏的信沒有人接而尷尬,還是他覺察出自己的表現確實不受人待見。終於是拉了一下馬,讓馬匹退後一步,他從馬上跳了下來。
鬆開了韁繩,卿墨走上前來,雙手將信簽送到了柳雅和滄千澈的麵前。
可兩人還是不接。
卿墨暗自磨了磨牙,然後把頭微微低下,收斂了他那漂亮的眼瞼,埋沒其傲氣十足的眼神,再次將手裏的信簽向前兩分。
“哼”柳雅冷笑一聲,終於看向了那封信。可她和滄千澈依舊沒有伸手的意思。
卿墨再次怔住了,他終於顯出幾分的慌亂,有些不知所措。過了片刻,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來微微張了張口,然後又搖了搖頭。
這次柳雅和滄千澈對視一眼,兩人都顯出意外的神情來。
柳雅伸手接過那封信,隨手遞給了滄千澈,她則是問卿墨道;“你不能開口說話?”
卿墨輕輕點了點頭,再次把眼瞼垂下,使人看不清他的一絲表情。
柳雅再問:“但是你能聽見?”
卿墨點點頭。
“那我給你看看吧。”柳雅說完就上前一步,道:“我是神醫弟子,或許能夠治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