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它去找自己的愛人了。”柳雅說完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帶著阿寧轉身。
回過頭才發現，十七一雙眼睛看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眼神裏是膜拜又是悸動。仿佛那團金紅色把他整個人都感染了一般，讓他也多出了許多生機。
“十七，喜歡這大漠日出嗎？”柳雅朝十七喊著。
“主子，我想留在這裏。”十七說道。然後他又朝著朝陽看了看，眼中閃出一抹溫和的柔光。
柳雅點點頭，道：“這不是問題，讓澈和舅舅說一聲就好。”
頓了頓，柳雅又問道：“可是，你真的不打算做古家軍嗎？”
十七認真的那已經跳出地平線的太陽，看著那灑落一地的金光，感受著漸漸回暖的溫度，他慢慢的搖了搖頭，道：“人，總是要往更高處走的。”
柳雅一怔，繼而就明白了十七的意思。
十七被改名叫做古勳，還被編入了古家軍，此時已經是一名副將。
可是如果他要留在漠北的話，可能就要重新開始了。
畢竟古家軍並非是朝廷的正式編製。如果在古家軍裏想要提升哪個將官，隻要主帥說一句話，而下麵的兵士沒有異議就好。
可是留在這裏，不隻是拓跋皋將軍說的算就行的，還需要朝廷的任命和赫赫的戰功。
說白了，一個是私企編製，一個是國家正規編製。
雖然前者聽起來小氣了一點，可是主家說的算，你想要做個頭頭腦腦隻要主子點頭就行了。
而後者是正規軍，一切都要按照步驟來。有時候就算是你表現突出又卓越，上麵還有一層層的長官、將領隔著，功勞到了你頭上也就是個芝麻綠豆的官，有時候還未必能得到實權。
不過看十七現在的樣子，倒像是躊躇滿誌的要走正規渠道當正牌軍了。
柳雅想了想，有舅舅在，多多少少給些照應也不是難事。
以十七的武功和忠心，再立幾件大軍功也非不可能，所以他想要留在這裏也可能是另一條康莊大道。
柳雅幹脆的道：“好，那你就留下吧。最主要的是直接自己想要什麼，隻要你想，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十七默默地點了點頭，這才拉馬過來，走到了柳雅的身後。
其實柳雅不知道，在她剛剛見到拓跋將軍的時候，在她看著那一排整齊的軍隊和撐起的軍旗的時候，眼中有多少的驚喜和釋然。
那一刻，柳雅仿佛是回到了溫暖的窩裏的小貓，全身的戒備都褪去了，隻剩下無盡的柔軟和安慰。
那時候，十七就在她的身側不遠處，看著柳雅柔和起來的側臉，看著她一下子放鬆下來的肩膀和不必再挺的筆直的背，他的心有多痛又有多無奈。
他，想要做那個可以讓她完全放鬆下來的人，給她絕對的安心和安全感。即使什麼都不需求，也不必讓她知道。
因而，十七決定留下，不隻是為了什麼軍功和實權。他是希望能夠成長的足夠強大，讓柳雅不論走到哪裏都不必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