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躺進去,臉上幹幹淨淨的,仿佛還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阿蒙達最後用手輕輕觸了觸墨玉的嘴角,又拭了拭她的額頭,粗糙的指尖滿是留戀和不舍。
最後的最後,阿蒙達將那塊雪白的緞子輕輕一抖,展開後蓋在了墨玉的身上。遮住了她最後的容顏,也遮去了一個韶華少女的一切。
“我們出去吧。”柳雅輕輕的歎了口氣,轉頭拔出鸞鳳錐開始挖了起來。
一邊向外挖,一邊把雪向裏推。墨玉的身子很快就被蓋住了。這裏將是她的歸宿,她將在這一片茫茫的雪山上永遠的睡去了。
為了不讓外麵鬆散的雪塌下來,所以不能直上直下的打洞,隻能沿著那塊鷹嘴岩向上挖,因而也耗費了更多的時間和力氣,走了不少冤枉路。
終於,上麵透出一絲白亮,也不知道是月光還是日光。但終究距離雪層上麵不遠了。
柳雅已經沒有再多的力氣了,這一番折騰讓她的腳踝也吃不住勁兒的開始疼起來。她知道,不隻是因為累,更是因為被困在雪下的極寒,導致踝關節舊傷複發了。
可柳雅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能說,也什麼都做不了。他們能夠安然的爬出去是一種幸運,可是爬出去之後又該怎麼辦?
所有的裝備都丟掉了,此時已經深埋在雪層之下,挖出來是不可能的。
繼續向上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可是就此往下走的話就一定能夠平安下山嗎?
他們現在要往下走也要花好幾天的時間,而且沒有食物和裝備,甚至連火、睡袋、毯子都沒有的情況下,又怎麼能夠挨過那幾天?
“還有卿墨。”柳雅忽然想到了被雪豹叼走的卿墨。
雖然當時看到卿墨受傷不輕,而且那隻雪豹一看就不是善茬,可柳雅總有一種感覺,就是卿墨並沒有死。
柳雅覺得那雪豹和這場雪崩有直接的關係。而卿墨很可能被雪豹叼到了一處洞穴,恰巧就躲開了這次雪崩。
最疑惑的是,卿墨最後在豹口遇險的時候,竟然開口叫了一聲“救我”。
卿墨竟然會說話嗎?可是他的聲音柳雅猶在耳邊,為何那麼稚嫩,仿若是小童的聲音?
看卿墨的身材起碼已經是十一、二歲的少年了,而且卿墨一直愛板著臉,眼神清冷靜默,更顯得深沉老練。
可是他的身材又和五髒如此不相稱,竟然像是被生生拉長了手腳一樣。
難道說,有著稚嫩嗓音和孩童般五髒的卿墨,其實就是個披著少年軀殼的小孩子?
但這也太玄乎了吧?別說古代醫學達不到,就連現代醫學中的各種異體移植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吧?
一時間,柳雅坐在一旁休息卻腦子紛亂,她滿心的疑惑難以得到解答,就更不想就此丟開卿墨了。
滄千澈也被換下來休息,他坐在柳雅的身邊,問道:“雅兒的意思是要去找卿墨,救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