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反射了月光,晶亮的一閃,寒芒綻綻。卻又一閃之後不見,隻留下一片虛影和層層的煞氣逼人。
柳雅也不能再窩著了,她翻身起來,抄起鸞鳳錐就要出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他們找到卿墨。
但柳雅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馬車就動了一下。拉車的馬不知道被驚了還是被催了,竟然嘶鳴一聲要跑。
柳雅心急,上前一把將車簾子給扯了下來,就見是那膽小的車夫緊緊扯住了馬的韁繩。馬被勒的不舒服,自然是要亂動的。
“放手,安分點。”柳雅叫了一聲,一腳踏在車轅上,手裏的鸞鳳錐亮出來,與外麵的人對峙。
為首的頭頭一轉頭,就見一個女子利落的起身而出,手裏的鸞鳳錐一見就不是俗物。
而這個女子一眼看去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不隻是因為她模樣俊俏,更因為那一身的煞氣和孤傲,絕非普通人家的女人。
“你是……皇子妃?”頭頭冷笑一聲,拉馬頭轉回來,正視著柳雅。
“我隻是個普通的小媳婦,不知道你們找我做什麼。”柳雅不肯承認是怕麻煩。
她本來就不想動手,能蒙混過去最好,蒙混不過去也不想過多糾纏。
加上滄千澈並不在這裏,這些人或許會覺得認錯了人,也可能會離開。
當然,前提是他們找不到卿墨,或是根本就不認識卿墨。
頭頭聽柳雅不承認也不追究,伸手朝那土丘方向一指,問道:“那邊的又是什麼人?”
柳雅道:“我弟弟,兩個都是聾啞的。”說完還叫了一聲:“錦藍,錦墨,你們出來吧。”
柳雅把卿墨叫成“錦墨”,是希望卿墨夠聰明,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卿墨夠聰明,土丘那邊並沒有動靜,隻是側耳細聽,能夠感覺到兩個人的呼吸更沉重了。
柳雅聳了聳肩膀,道:“看見了吧,我兩個弟弟都是聽不見的。所以我怎麼叫他們,他們都不會出來。不信的話,你叫你們的人去把他們揪出來吧。”
那兩個原本朝錦藍和卿墨靠近的手下此時停了腳步,有些猶豫不前。畢竟沒有人願意去送死,他們現在做的就是趟雷的活,如果對方能夠自己站出來更好。
可現在柳雅也說讓他們過去,他們真怕對方是埋伏好的,隻等他們過去就一人一刀被宰了。
雖然他們手裏也有刀,可做壞事的人就是心虛,這個時候也就根本不敢上前了。
本來氣氛僵持,倒是那頭頭先反應過來,下令道:“過去看看,那兩個人根本不會武功。或是已經受了重傷,不必理會。”
確實,聽卿墨的呼吸聲是有些粗淺的內功的。
但是錦藍學了滄千澈教他的口訣之後時間尚短,還根本連入門都不算,所以也沒有什麼內力可言。
隻要稍加留意就會知道,這兩個人並無危險。
兩個手下鬆了一口氣,果然又朝那邊走去。不過手裏的匕首攥的更緊了,看得出他們也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