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藍臉上的笑和他手裏的大黑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卻又異常的和諧。似乎讓人感覺,這一頓飯肯定會比平時更好吃。
柳雅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忽然就覺得自己昨天的決定沒錯。錦藍這小子模樣俊俏,笑容平和,就算是帶在身邊當個吉祥物也是不錯的啊。殺了確實可惜。
當然,錦藍並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被劃歸了吉祥物範疇。
他看到柳雅的時候,就莫名的心尖一跳,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噌噌的冒了出來。
那感覺好象是眷戀,好象是依賴,也好象是傾慕。總之,錦藍看著柳雅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覺得她投來的目光都比那晨光溫柔可親。
“姐姐……主子。”錦藍一直隨著卿墨叫柳雅做姐姐。可是想起昨天柳雅對他說的話,就趕緊改口叫了聲“主子”。
柳雅點點頭,朝他招手道:“起來的這麼早,休息好了嗎?”
錦藍連忙點頭,但是心裏“砰砰”亂跳。他知道在主子麵前不應該說謊,可是他又不想說自己後半夜沒睡覺的事,總覺得怕柳雅為自己擔心。
柳雅隨手朝地下指指,告訴他道:“鍋子先放下,手給我。”
錦藍連忙照做,隻是聽到柳雅要他的手,心頭又是一亂。結果鍋子放的重了,壓在了自己的腳趾頭上。
錦藍又不好意思挪開,怕給柳雅知道他如此的笨拙,隻好就那麼忍著。又看看自己手上沾了點鍋灰,黑乎乎的,就把手在衣襟兒上使勁兒的蹭了蹭。
柳雅見錦藍一係列動作都是慌慌張張的,還以為他是怕了自己。就在錦藍把手慢慢伸過來的時候,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去給他撣撣衣襟兒。
柳雅這動作做得自然親切,是想要表示一下關心。雖然做了錦藍的主子,但柳雅沒打算現在就嚴厲的把他管起來。
可沒想到,柳雅攥著錦藍手腕的手被他立刻甩開了,這小子好像踩了高壓電線一樣,還朝後麵跳了一步。
“咣當”剛才壓在錦藍腳上的大黑鍋也被他踢翻了。
幸虧柳雅躲的及時,不然鐵鍋就翻在自己的腳上了。
“錦藍,你慌什麼?我又不吃人。”柳雅有點氣,可是看見錦藍比自己還緊張的模樣,氣又消了。
柳雅解釋道:“我就是想給你診脈,看你衣服蹭了灰就給你撣撣。你不用怕我,我不是要用針紮你。”
“不是怕。”錦藍的臉紅著,一雙手都背到了身後。
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被縮進袖子裏的手是麻的、酥的、燙的。那種感覺甚至沿著被柳雅抓過的手腕,迅速的傳遍了全身。
如果錦藍現在脫了衣服瞧瞧,肯定跟昨天被柳雅針灸的時候一樣,整個人都像是一隻煮熟的螃蟹。
柳雅沒怎麼在意錦藍的心思,就道:“既然不怕,以後就要學得從容點。不隻是對我,是對所有人都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然。”
錦藍認真的聽著,一雙溫和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柳雅,覺得她好像說什麼都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