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策馬狂奔。這匹戰馬幾乎是連續跑了整夜,此時已經是氣喘如牛,汗如雨下,四條腿更是抻長了筋一般有些拖拉。
她的眼睛緊盯著前方,認真計算著與前方敵營的的距離。
而身後瘋狂追擊的犛牛更加紅了眼睛,仿佛把柳雅和十七當作了終極的對手,不將之踏於蹄下絕不甘心。
“十七,注意了。”柳雅已經看到敵營裏的士兵把強弓拉滿,箭尖如芒。
還不到,再近些,終於近到了一箭之地的距離,柳雅和十七已經到了天澤國士兵的射程之內。
“走。”柳雅大聲叫著,同時猛地勒馬掉頭,斜刺裏拐了個彎兒,朝著另一側的雛鷹穀奔去。
“放箭!”天澤國的主帥如何能夠甘心?更是被對方僅僅兩個人就敢來滋擾的態度激怒了,勢必要把柳雅和十七射死在箭矢之下。
一瞬間,弓弦紛亂,箭如雨下。漫天蓋地的箭尖破空襲來,給柳雅和十七都帶來了巨大的威壓。稍慢一步,隻怕就要喪命箭下。
然而,險之又險,卻又是險中求勝。
柳雅算準了時機掉頭,一箭之地,雖至未至,堪堪的把那些箭矢避開。
“再射!”敵方又是一聲令下,所有的兵士依然是拉滿了弓弦,恨不得箭箭都能將柳雅和十七射穿在馬上。
也幾乎是同時,那憤怒狂奔的犛牛也追到了身後。卻因為柳雅和十七的突然變線而來不及閃躲,直衝進了箭矢的射程之內。
“啪啪”那騎牛的高壯男人猛甩著手裏的鞭子,他坐下的猛獁犛牛“哞哞”嘶吼。
那些衝在最前麵的犛牛身中數箭卻威勢不減,嚎叫著、憤怒著、瘋狂著衝入了天澤國的兵營。
受傷的犛牛更加凶悍,敵我不分,見人就頂。四蹄如鐵杵一般,把人命踐踏與蹄下。
“主子,你這招真是厲害。”十七抽空回頭看去,就見天澤國的士兵被犛牛衝的四處亂逃,卻躲不過命喪牛蹄的命運。
一時間慘呼哀嚎,遍野的白雪被血水染紅。
“等著吧,這是小意思,根本就不算完。我們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擺脫,好戲還在後頭。”柳雅也回頭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
引得犛牛陣如敵營,讓他們兩敗俱傷隻是第一步。就算是僥幸成功了,柳雅也不會沾沾自喜。
因為她很清楚,那騎牛的男子沒有那麼容易對付,那些發瘋般的犛牛也不會輕易就罷休。
果然,在那怪異壯碩的男子驅使之下,犛牛很快就收斂了四蹄,抬起了尖角。甩去了周身濺上的血跡,掉頭齊齊的朝柳雅他們追了過來。
“又來了。”十七詫異。不僅讚歎柳雅料事如神,更驚訝於對方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那些發狂的犛牛都控製住。
那麼一大群犛牛,怕是有千頭也不止了。除去昨天晚上被柳雅射殺之後踩踏而死的,也還有八、九百頭之多。
而現在那些犛牛更加的憤怒,揚角、踏蹄,聲如擂鼓,再次追擊過來。
“雛鷹穀是我們最後的希望。看看我們的運氣了。”柳雅叫著,再次狠狠的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