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珂珂璐要和這老頭一起造反了，難怪要滅了整個勒坷城了。
要是換成了柳雅，她早就把全城的人都殺光了。
“可是，那些蠱蜥又是怎麼回事？”柳雅不解的問道：“你就算是逼宮，把所有人殺了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弄出那麼多的蠱蜥來禍害屍體？”
“殺死全城的人，然後讓屍體腐爛發臭，最後瘟疫蔓延嗎？”白發老頭說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我毀掉了一切，讓一切都從此消失、埋葬。那些蠱蜥很快會死，屍體被它們吃光之後也不會再有瘟疫發生。蠱蜥的死屍會慢慢的變成肥料。那座城裏甚至會開出美麗的鮮花，或者變成肥沃的土地之後供人耕作。”
老頭說著，變成了一臉驕傲的神情。
柳雅不由得乍舌，覺得這老頭的心理已經扭曲到不可挽回且毫無人性的程度了。
既然是全城人都知道的秘密，既然已經背負了這樣的痛苦那麼多年，為何不就此放棄那些早就不存在的尊嚴，拋卻根本不值一提的榮華富貴，帶著所有的族人遷徙呢？
找一個自給自足、自由快樂的地方重新生活。估計他們不再接觸那些蠱毒和有毒的礦藏，身體慢慢的好了，那種不男不女的隱疾也就不藥而愈了吧。
柳雅有些惋惜，也有些無奈。她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而且“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老頭的身世值得同情，但他的做法無人認同。
滄千澈聽完也是靜默了片刻，然後道：“那，既然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可以不管。可是天山的事情你們又該怎麼算？”
“要怎麼算？”白發老頭冷眼看過來，陰森森的道：“你們就是我的計劃之一。你們兩個同時擁有最好的蠱王，我自然是讓聖蠱王接近你們。你們瞧，現在聖蠱王不是把你們帶來了嗎？隻要我再把你們製成人形蠱，即使沒有天山的聖藥，我們的族人也有希望了。”
“什麼？”柳雅驚訝不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沉聲問道：“你是說，聖蠱王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當然是。”白發老頭得意的道：“不然在天山那種地方，怎麼會有許多的蠱蟲呢？”
柳雅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地下裂縫裏許許多多的蠱蟲。
她就說嘛，自然界中能夠進階成為蠱王的昆蟲實在少之又少。一隻自然形成的蠱，幾乎等於是一個物種的進化過程，漫長而又沒有規律可言。
而且柳雅現在也明白，珂珂璐一定要讓墨玉或是墨翠跟著他們上天山的原因了。
想必墨玉的責任並不隻是為了監視卿墨，她更大的任務是要引柳雅發現那條裂縫，並且將她引過去。
現在想想，這計劃還真是周密並環環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