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把這塊欽命巡查使的牌子一亮,那州府大人就愣住了。
不過他也是官場的老手,立即就反應過來,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下官陳子遠。想不到是大人到了有失遠迎。快請進。”
陳子遠的口氣不卑不亢。聽起來是客氣,但絕沒有把柳雅當作上級的意思。
柳雅本來不想擺出架子來,但是陳子遠這樣的態度讓柳雅心中不爽。這是看不起自己?還是就沒把這塊欽差的牌子放在眼裏?
因而,柳雅往裏走的時候,就把郝掌櫃的那張字據拿了出來。抖落開遞給了陳子遠,說道:“我是為了這樁官司而來,陳大人給個說法吧。”
陳子遠嘴上答應著,卻並沒有將那張字據接在手裏,而是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師爺。
那師爺很有眼色的立即上前一步,把柳雅手裏的字據接了過來。前後的看了兩遍,突然間把那字據揉成了一團,塞進了嘴裏。
柳雅和十七都沒有想到,這陳明遠突然會來硬的。等到十七衝過去再想把自己搶回來,那師爺把口一張,將那張已經嚼爛的碎紙吐在了地上。
“陳大人這是何意?”柳雅把柳眉一豎,停住腳步指著那地上的碎紙漿問道。
“欽差來我這州府衙門,無非就是為了兩件事。其一,為財。我必定能夠給大人一個滿意的數字。其二,為了商會。但這是我州府的根本,大人不要妄動就好。隻要不動商會,您求什麼,我有什麼。”
陳子遠說完,把手一擺。他身後的那些官兵再次把手裏的纓槍舉了起來。不過不是對著柳雅,而是對著十七。
柳雅一見這架勢就明白了,陳子遠這是要軟硬兼施。
說實話,柳雅見識過的官也不少了。當初她去南方賑災,許多貪官也給柳雅吹胡子瞪眼的,但是都沒有陳子遠來的這麼直接。
這些官兵用纓槍對著十七,是給柳雅個下馬威,迫使她覺得壓力大,不敢直接開打。
而陳子遠許以重金,似乎隻要柳雅開口,無論多少他都能夠滿足。
這陳子遠是該多大的口氣?又是多麼硬的後台?才能夠讓他這般的肆無忌憚。
“陳大人這招倒是讓我措手不及。”柳雅笑了笑,道:“我想過要與你周旋,要問你緣由,唯獨沒有想過的就是你一手棒子一手甜棗。紅臉白臉你一個人唱全了,這又讓我如何開口?”
“其實大人不必開口,隻要你點點頭、高抬貴手就行了。”陳子遠說完,又朝那師爺點頭。
師爺會意,帶著幾個人轉身走了。
不多時再回來,每人手裏提著一個小箱子。依次打開放在柳雅的麵前,是黃金、白銀各兩箱。
陳子遠指著那箱子,道:“大人可滿意否?若是不滿意,再加一倍也是有的。”
柳雅慢慢的走到一箱黃金的前麵,用手摸了摸那些金子,拿起了一塊,用手掂量了一下。
不得不說,金子的成色夠足,分量也夠重。
這麼一箱金子,別說是老百姓一輩子都見不著的,就是普通的官員一輩子的餉銀也未必能有這麼多。當然,貪官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