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森泰吉郎看著須賀德男,認真說道,“金融的大門已經打開!數年之中,有無數平民的資金,還有來自外國的資金都可能投入到霓虹的金融市場。隻要掌握恰當的手段,就可以輕易地,用別人的錢,去達到自己的目的啊!我想平野會長正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才決定采用現在這個策略吧?”
“就看看,通過這次家宴,確認那個陶大郎和木下秀風真實的關係吧!”
上田正裕聽著他們的談論,臉上平靜無波。
有些事情,其實他比他們更清楚。
比如,陶大郎這家夥,比他們想象的更不簡單。
他通過自己向三菱傳達的建議,不像是那個木下秀風所能製定出來的。
山本君,也沒有向他說起過關於霓虹未來經濟走向的判斷。
上田正裕再次緩緩端起了酒杯。
無論如何,這片土地上的很多人,確實都隨著森泰吉郎口中所謂的“金融黑船”,來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
國界的概念,可以放在其次?
上田正裕心裏冷笑著。
他們對泡沫可能的破滅毫不關心,他們熱烈地談論其中的機會。
他們隻關心他們自己的利益!
……
到了夜深,安齋善衛站在貴賓樓門口歎著氣說道:“真的要回去?在這裏住一晚也挺好啊。最精彩的表演才剛要開始。”
陶知命站在他麵前說道:“今晚的收獲已經足夠了。你說的那種表演,實在是……忘記幾天前我還在草津湯嗎?”
安齋善衛哈哈大笑:“了不起啊大郎,這麼年輕就懂得克製自己。秀風這家夥也是的,就喜歡多人的戰術,但確實讓人念念不忘啊。但是秀風啊,大郎回去有鈴陪伴,你真的不留下來嗎?”
木下秀風醉醺醺的擺手:“饒了我吧,我比大郎更懂得克製。”
陶知命笑著對安齋善衛行禮:“那麼,晚安了,安齋大哥。”
安齋善衛也微微彎了彎腰,才對站在陶知命一旁的星野鈴說道:“鈴,從今後,就要一直聽從陶君的任何安排了。”
“鈴明白。”星野鈴手裏拿著那個小盒子,深深地彎下了腰,“再見,安齋大人,真子大人。”
木下秀風已經率先揮手告別,然後往前走了。
陶知命轉身,星野鈴就將手還過去,攙著他說道:“主人,請慢慢走……”
“我沒醉。”陶知命卻沒拒絕她的攙扶,隻是等到已經離開貴賓樓很遠之後,才側開了一步,從她的攙扶中鬆開。
星野鈴有些惶恐地低頭:“主人……”
陶知命回頭望了望夜色中的莊園,輕聲歎道:“走吧。”
說完,就伸出了手,牽住了她,往前邁步。
星野鈴一隻手將盒子護在腰側,一隻手被他高高地牽起。
踩著木屐,穿著和服,走不快。
但陶大人的腳步卻有些快。
於是她隻能勉強地跟著,看著他牽著自己的背影。
其實她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被人這樣牽著走。
陶大人的掌心,很溫暖。
他沒有說任何話,隻是帶著自己先離開這裏。
要離開這裏了……星野鈴回頭看了一眼,一點都不留戀。
於是她的腳步更快了,木屐踩在石板上,聲音輕脆。
已經走到車子旁邊的木下秀風回頭看向牽著那個女人的陶知命,無奈地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當著她的麵,木下秀風也沒說什麼。
拉開車門先坐進副駕,看著愕然的入江雄太,木下秀風忍不住問他:“這家夥見到漂亮女人,都想帶回家嗎?”
入江雄太想起小野寺留奈,有點懵地點了點頭:“好像是……”
“弱點啊!弱點!”木下秀風長歎一口氣,“難道宿櫻神社還不夠好嗎?”
“什麼神社?”入江雄太懵懵地問道。
“想去啊?”木下秀風上下瞥著他,“作為部下,以後多留意一下他身邊的這個女人!要是十年後,大郎這家夥還能安然無恙,你還能作為他的心腹,大概就有資格去宿櫻神社看看了。”
入江雄太看著被老板牽在手上走近的那個女人,心中警鈴大作。
宿櫻神社什麼的,他反倒放在了一旁。
但木下社長居然這麼鄭重地說這樣的話,什麼十年之後安然無恙。
這個女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