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顯人一時有點手足無措起來:“用不著這樣,我也隻是一時氣憤才這麼說……”
上田正裕直起身之後才說道:“請隨我來。”
山本顯人有些疑惑地隨著他一直走到了屋外的簷廊下,才聽上田正裕輕聲說道:“不想被夏納無意間聽到。”
“……為什麼突然土下座?”
“九年了,請原諒我的謹慎,九年的時間,才確認您對上田家沒有任何其他的心計。”
山本顯人一臉小問號。
“山本君,其實真正想拜托你的事,不是幫助說服學校開除大郎。”
“……突然又叫得這麼親切,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上田正裕凝視著他,懇切地說道:“請幫助我和大郎,找到隱藏在東大裏,引導謙太走上那條路的黑手吧!”
山本顯人頓時眼睛睜大了。
……
“突然回家,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一點準備都沒有……”植野洋介有點不好意思,“不要在意。”
“怎麼會呢?帶同學來家裏,還需要特地準備什麼?”陶知命抬頭看著植野洋介家的一戶建打趣道,“闊氣啊洋介,地方不小。”
“……三代人積攢下來的,你就別笑話我了,你比我父親有錢,現在又是我的會長。”
“什麼會長,我們是股東關係啊。”
陶知命隨著植野洋介走進家門,就見到了他的父親母親,還有尚在世的祖母。
對於突然來訪的陶知命,一家人都顯得很熟絡。
當初籌備成立次元文化時,植野洋介的父親就支持過他,知道他是和一個同學一起創辦的事業。
在新聞裏看到過陶大郎之後,才知道他這個同學原來有這麼厲害。
現在突然到家裏來,一家人竟有點見到名人的熱情感覺。
植野洋介也很迷糊,他為什麼突然臨時起意到這裏來。
但到了晚上八點多種,陶知命正在他父親的陶工作坊和展示區裏參觀時,陶知命的手提電話響了。
他拿了出來,在植野洋介一家人很感歎的眼神中走到了一旁說道:“喂,是哪位?”
“陶大郎。”電話裏是個陌生的聲音,“既然刻意到了世田穀來,不妨見上一麵吧。”
陶知命沉默了一會,不確定地問道:“岩崎大人?”
“正是,看來我猜得沒錯。你知道地址對吧?”
“……好的。現在?”
“沒錯,我等你。”
陶知命掛掉了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笑著說:“一個朋友知道我來了世田穀,約我現在過去見一麵。伯父,隻能從您這裏拿一件手作帶過去了。”
“多謝陶君的肯定。覺得哪一件合適,拿走就是。”
陶知命笑了笑:“這次是個尊貴的朋友,拿一件最貴的吧。您按照市價給我就好。”
植野洋介這才覺得,他也許不是臨時起意突然想到自己家來的。
“大郎,這麼晚出去……不會有危險吧?”送到門口的植野洋介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總覺得他剛才接電話的時候表情過於凝重。
“放心吧,隻是一個朋友。等我回來給我開門哦。”
陶知命雖然這麼說,但上車之後還是撥了個電話:“雄太,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你在哪裏?”
“中點的路邊。”
“等我。”
等到了岩崎藏之介的家門口,已經變成了入江雄太開車。
陶知命一點都不在意岩崎藏之介的人可能一直盯著他,讓對方知道自己也是有所準備來的,有好處沒壞處。
既然有這個打算,帶著準備來是很正常的事。
他下了車,院門已經被一個年輕男人打開了。這個人彎著腰說道:“是陶君吧?請跟我來。”
“有勞了。雄太,就在這裏等我吧。”
入江雄太凝重地點了點頭,回到了車裏。
陶知命一路前行,目不斜視。
進了房門,就看見玄關前方站著一個有些微胖、蓄著胡子微笑著的中年人。
“初次見麵,鄙人岩崎藏之介。”他微微彎了彎腰。
陶知命也彎了腰,幅度略大一些:“見過岩崎大人。”
“專門準備了禮物,陶君有心了。”
“隻是猜測,岩崎大人可能在關注著我。禮物,是剛剛在同學家裏準備的,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