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陶雅人居然對他自保這個身份出身,可以說是很有誠意了,至少在霓虹的文化裏是這樣的。
“所以,被父親大人收為義子,獲得了接收教育的機會,第一次與陶君見麵時候所說的那些,正是我們陶家真心認可的觀念。人與人,難道不應該是生來平等的嗎?盡管由於後來的發展,有的人富裕了,有的人仍舊貧窮。貧窮的人為了社會地位的變化、為了變得富有,甘於出賣自己的尊嚴去做一些什麼事,那都隻是他們自由的選擇罷了。”
雖然他上次說的,是什麼尊重不同的愛好、觀點和信仰,什麼自由、和平,但陶知命點頭稱是。
隨後就聽陶雅人說著他的“父親”也是部落民出身,此後怎麼一步步做著生意,最終移民到了米國,而且訂立了陶家永遠隻在從部落民出身中的義子間繼承的規矩。
陶知命漸漸理出了這個陶家的來曆。
部落民由於出身和所受的歧視,歧視也是yakuza最大的來源。而戰後的米國在直接治理霓虹的那段時間,沒少借用極道的力量。
出身霓虹社會最低賤的階層,本身就是對霓虹的財權和舊華族這些既得利益者心懷不滿的。那一套平等、自由的說法,是容易俘獲他們的心的,何況那本身是最強大的米國所“認同”的東西。
從四十年前的“打手”和“工具”,在霓虹又訂立了新的架構之後,成為了米國幕後大資本的利益代言人,從極道中洗白,以陶家之名低調地運作著諸多事務,這就是他們的脈絡了。
這些當然不是陶雅人直白說的,但他說的內容已經足夠了。
最後隻聽陶雅人說道:“亞洲是在階級森嚴的時代了傳承了最久的地方,陶家從自己出身的感同身受出發,才對媒體行業這麼執著,希望能夠喚醒全體普通人心目中的善念,讓大家認識到平等、自由、尊重的重要性。這才是文明的象征啊!大郎,我想知道是不是你針對的喜多川,還有你為什麼對香島那麼重視,都隻是希望能了解陶君在這些問題上的看法。”
陶知命不會承認傑尼斯事務所的爆料是自己所為,笑哈哈地說道:“我當初喝醉之後對近藤真彥比較暴戾,以及現在想在香島做一些事,都隻是非常簡單的原因啦。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有自己的喜好和欲望。占有欲和虛榮,很簡單的原因。”
陶雅人看著他,嘴角帶著微笑:“因為出身夏國,所以想在同族麵前享受尊崇的目光嗎?”
“雅人君,大概是因為我成長的時候,祖父和父親大人已經品嚐過人生的艱辛了,卻將我保護得很好。所以我對所經受的歧視,不夠深刻。現在有了實力和地位,僅僅隻是在女人和麵子上更為敏感而已。”陶知命對他樹立著自己的人設,笑容頗有些引為知己的感覺,“雅人君所說的那些,我都很讚同,尤其關於這都是‘自由的選擇’的論述,非常讚同!我就是用這些來說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納著不止一個女人啊!”
“所以,為了大郎所說的麵子和虛榮,能夠通過媒體宣揚你的名聲,不是更好嗎?”陶雅人挺疑惑的樣子,“為什麼會覺得電視台的股份很麻煩?”
“在不觸犯他們利益的情況下,我是受歡迎的人。如果侵入到他們本身的利益地盤,那就麻煩了。我事業的重心畢竟在霓虹,香島那邊的投資,大多都是與玩樂有關的,而且是現在沒有的行業。但是電視台這種媒體,正是香島大家族們競爭的熱點領域啊。”
陶雅人看他就是一直避開這個話題,再次與他喝了一杯酒,這次又親自給陶知命倒了酒,然後才說道:“大郎,避讓競爭,可不是我認識的你。”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陶知命:“當初的岩崎藏之介,都沒有讓你畏懼過。”
“畏懼啊!”陶知命直搖頭,“但那時候是我身不由己,必須賭上全部未來去嚐試立足的局麵,就算畏懼,也隻能鼓勵著自己去拚一拚啊。但現在已經有了自己要守護的財富、女人,還有很多珍視的朋友,就連我投資的策略也隻能很快地變得保守啊。如果不是這樣,我還敢向雅人君和埃克托承諾更高的收益率。但那樣的話,風險就太大了。”
陶雅人笑了笑:“如果僅僅隻是擔心風險的話,那就不必了。大郎,如果你擔心在香島的力量不夠,那就還是要再提醒你一下:陶家的朋友,是很多的。”
“正想請教,在香島,雅人君有哪些朋友?”陶知命目光灼灼,很期待的模樣。
“陶君已經知道的,有利家。另外,香島的三個李家,還有郭家,鄭家,都是陶家的朋友。”
陶知命直呼好家夥,但也不意外。
於是他就疑惑了:“雅人君,既然陶家在香島有這麼多朋友,為什麼非要我出麵呢?”
“因為大郎與霍家的交情很好。”
陶知命愕然問道:“這是什麼原因?”
陶雅人就很無奈地說道:“無線電視台的邵先生,管理的方式太專製了,就連工作人員也感受到切身的壓迫。但他又是個很有手腕的人物,而且與霍家的關係不錯。我請其他的朋友出麵,邵先生一定會非常警覺的。但大郎借著擅長投資的名氣,與利家達成了這個交易的話,又有霍家從中引薦,那麼邵先生就不至於太過於敏感,采取其他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