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秋光劍在空中飛舞,劍上光華璀璨如同月華,就在我打算大顯神通,展現一下元嬰期修士的真實實力時,空中紅影一閃,我徒弟由天而降。
太合劍的劍華閃耀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所以我終究還是成了那種其實要靠男主的大女主劇集裏沒用的“大女主”了。
我徒弟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怒氣衝衝地道:“你就不能消停點?怎麼總是那麼作?”
我翻了翻白眼,徒弟,你這情商可真不行。
我道:“真的不是我作,我是被你姐姐連累的,其實是她作。”
慕容卿根本連一眼都懶得分給慕容秋薑,他推開我,雙手抓著我的胳膊,再看幾萬遍也讓人看不厭的鳳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我:“那些不相幹的人,你管他們的生死做什麼?你陷入危險之中,我會……我會……我會……擔心。”
我凝視著我徒弟,輕輕一笑,然後慢慢地道:“你可知我所有的危險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因為你,我現在也不必留在魔界,也不會麵對你這些糟心的兄弟姐妹。若你真的為我好,就快點找到魔蠱的解法,放我回修真界去吧。”
我看著我徒弟絕色豔麗的麵頰一點一點地白下去,白得全無血色,那雙原本生機勃勃流光逸彩的鳳眸,神采慢慢地冷卻,變得如同死水般全無波瀾。
他鬆開手,低低地道:“我原以為,無論有什麼困難,隻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都能解決。”
我輕笑,“我不想和你一起麵對整個魔界,我也不想宮鬥,我更不想當什麼未來太子妃。我隻想回玉女峰,隻想再收一個正常的徒弟,然後……然後……”
“別說了。”慕容卿大聲打斷了我,他似乎很怕我會說出後麵的話,其實我也真的再說不下去了。
雖然我隻是說了幾句話,我卻覺得我正拿著刀一點點剜慕容卿的心髒。不止如此,似乎也有一把刀正在悄悄地剜我的心髒。
眼睛有些酸,這該死的瘴氣,把我的眼睛都薰得快流淚了。
慕容卿忽然淡淡一笑,低低地道:“我懂了,我會盡快找到魔蠱的解法。”
然後他轉身,隻這一轉身間,我忽然覺得我們之間出現了一條深逾千尺的懸崖。
我在遺憾個啥?我又在糾結個啥?這不就是我的真實想法嗎?
慕容卿的背影為何會如此落寞,我……我好像在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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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丸子裏,我、慕容金菀、慕容秋薑坐在台階上,看著滿院子一筐一筐的大魚。
陳雙蓓坐在筐前,正在將魚膘仔細地取出來。
這是個技術活,除了她,侍女們根本幹不好。
取出的魚膘不能有一點破損,否則就不能用了。
“她能做出魚膘氣囊,我也一定能做出來。”她一邊取魚膘,一邊如同洗|腦般地自言自語。
我一隻手支著腮,長長地歎了口氣。
慕容金菀看了我一眼:“你都歎了一百四十三次氣了。”
於是我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慕容金菀道:“你失戀了嗎?”
我道:“有那麼明顯嗎?”
慕容金菀笑道:“太明顯了,你臉上分明就寫著兩個大字:我失戀了。”
我道:“那是四個大字。”
慕容金菀道:“聽說太子殿下讓那些推薦女兒的官員們把畫像送進去了。”
我“嗯”了一聲,不知道說啥好。
慕容金菀道:“你真的這麼放棄了?”
我又歎了口氣。
黃菱忽然著急忙慌地跑進來:“主子,安陵王來了。”
慕容卓小心地由那一筐筐魚中擠了進來,一眼看見我,立刻滿臉都是春光燦爛的笑:“阿玥,我來看你了。”
慕容金菀好奇地看著慕容卓,“這是怎麼了?”
慕容卓含情脈脈地看著我道:“阿玥,你居然想出那麼絕佳的辦法救我,禦醫說了,這種辦法比吸毒要好得多。”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因為我拖著他在地上走,把他拖得遍體鱗傷,他的毒血剛巧排了出來,他的蛇毒居然因此而解了。
慕容卓道:“阿玥,我聽說了,你已經甩了慕容卿,不如……”
我打斷他:“你怎麼會聽說的?”
慕容卓眨眨眼睛:“全宮都知道了。”
全宮都知道了?!
我轉頭望向慕容秋薑,此事隻有慕容秋薑一個人知道,她並且曾經向我發過誓,絕不會聲張。
慕容秋薑立刻道:“我誰都沒告訴啊。”
慕容卓道:“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了,估計我父皇也知道了。我剛才看見他笑得春風和煦,我好久不曾見他這麼笑了。他那麼開心,肯定是因為你把慕容卿甩了這件事。”
……
慕容卓拿出他的乾坤袋開始往外倒東西:“這件金絲寶甲,刀劍不入,送給你。這個錦繡香囊,不必添加香料,帶在身上四季便有暗香相隨,而且根據季節與環境的不同,香氣還會變化。這個千裏眼,可以看到一千裏之外的東西,我試過了,千裏看不到,百裏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