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立刻做了個手勢,阻止我說下去,然後就打算與我額頭貼額頭。
我卻後退了一步,臉上現出不悅,“你別過來,你剛才和那個女人卿卿我我的,現在又想碰我,你當我是什麼人。”
慕容卿一怔,下意識停住腳步。
我用元神傳語給他:“山是白凡,我已經和他接過頭了。今天晚上,我就會和他商議逃走之事。”
雖說我是用神識傳語給他,我們兩人之間卻隔了一段距離,如果確實有人能截獲神識傳音,那麼這段距離應該夠了。
慕容卿一雙黑得似乎有些發藍的鳳眸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我,我們雖然商量了如何逃走,但將白凡誣陷成山則是言峰臨時起意,慕容卿並不知道。
他會否真的以為白凡就是山呢?
不過是瞬間,他的神識便傳了過來:“可是我暫時還不想走。”
我道:“為什麼?為了那個狐狸精嗎?”
我這回索性不再神識傳音,直接就喊了出來。
慕容卿滿臉無奈:“師尊,不要這樣說,阿秀是個好姑娘。”
我撇嘴,我發現慕容卿你這人就是個戲子,現在戲演得挺好啊,那麼以前對我的那些是否也是演戲?
我忽然有些挫敗,由前世到今生,我一直不了解慕容卿。比如我覺得他應該是個斷袖,結果他根本不是。再比如我覺得他應該很反感雙修,但這一世,他又似乎並沒那麼反感。
那麼……我覺得他或許是喜歡我的,他到底真的喜歡我,還是在演戲?
隻不過,他在我麵前演戲似乎也沒什麼必要,畢竟我對於他來說是個無關緊要可有可無之人。
我忽然有些懶得再演下去,意興闌珊地道:“你若是喜歡她,走的時候帶她一起走便是了。你身為太子殿下,收個女人有什麼打緊?以後你後宮的妃嬪男寵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呢。”
慕容卿一怔,挺秀的雙眉不由微微蹙了起來。
我轉身回房,留下他一個人獨自站在院中。
唉,這讓人肝腸寸斷的虐|戀啊!
我忽然就詩興大發,簡直就想吟詩一首。
人到情濃情轉薄,而今真個悔多情!又到斷腸回首處,淚偷零。
簡直了……
夜色降臨後,我換了身夜行服,向著白凡宅第飛去。
白凡宅第的位置是言峰日間時告訴我的,照道理說,身為最受寵的護法,他的家宅肯定沒那麼容易就進得去。
白凡的修為,大概是元嬰後期,比我高了不少,即便我能躲過侍衛的耳目,卻未必就能瞞得過白凡。
言峰卻道:你隻管去便是了,今天晚上,白凡肯定不在家。
我:你怎麼知道他肯定不在家?
言峰:因為我會把他引出來。
根據我的判斷,言峰的修為隻比我高了一點,估計也是元嬰初期,白凡的修為比他高,他把白凡引出來肯定沒問題,但也很容易翻車。
我欲蓋彌彰地在白凡的宅第附近轉了幾圈,確定我的行動已經很引人注意了,才悄無聲息地溜入白凡家。
才一進入白凡家,我就聽到一陣古怪的聲音。
咦?這聲音……
怎麼搞的,不是說把白凡引走嗎?
倒是沒有侍衛,一個都沒有,偌大一個宅子,到處黑洞洞的,隻有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小樓點著燈火。
我自然而然地向著那小樓飛過去,那聲音就是由小樓裏傳出來的。
怎麼說呢,身為一個成熟的女性,這聲音代表什麼,我還挺明白的。
隻不過,照道理說,發出這聲音不應該是一個男再加上一個女嗎?
為何我聽到的似乎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我忽然一陣興奮,難道我終於可以見到一個真真正正的斷袖了?不再是臆想的斷袖,也不再是那些明明不是斷袖卻非得被許多腐女意|淫成斷袖的戲子?
原來白凡是個真真正正的斷袖!
太棒了!雖說斷袖文如此風行,讀者眾多,許多無知少女以為斷袖已經是大眾們普遍接受的意識形態,但現實生活中,見到一個真正斷袖的機會還挺少的。
我俯在窗口,向內望去……
人生處處有驚喜啊!或者說是驚嚇!
隻見言峰俯在桌上,長袍下擺被掀起,雙手被一條絲帶縛在背後,在他身後正在辛苦耕耘的則是白凡。
白凡一樣也隻是掀起了長袍下擺,上半身還挺衣冠楚楚的。
我……去!
我鎮定地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後看了第三眼。
沒錯,被壓在下麵的是言峰。
這樣算是計劃破產了還是計劃成功了?言峰都被壓了,接下來是繼續忠於慕容寒還是要反水?
我的判斷沒錯,言峰果然翻車了。
這一團亂麻啊,理都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