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逸陽將手裏的紙巾盒子丟過去:“要你說,當我們沒長眼睛啊!”
“那兔崽子說劉雨欣跟屈潤澤……他們……難道……”
高雄兩個拇指在空中抖啊抖,慢慢往中間靠攏,一臉憤慨地看著安靜坐在沙發上的沈家琪。
“三哥,我叫人砍了那對不要臉的!”
“閉嘴,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曹逸陽將桌麵上的瓜子殼一掃,一把往高雄那邊劈頭蓋臉地揮上去。
高雄堪堪躲過,看著沈家琪:“三哥,屈潤澤這崽子不是個東西,這麼缺德的事情都幹得出來,可憐悅悅還什麼都不知道……”
沈家琪掀了掀眼皮,沒有接腔。
高雄身軀突然一顫,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嚷嚷:“三哥……你該不會是為了報複那對奸夫淫婦,這才想要勾引悅悅的吧?三哥,你的良心還在身體裏吧?”
沈家琪慢條斯理地站起來,修長的身軀包裹在白色襯衫下麵。
他拿過自己的外套,橫了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的高雄一眼。
“有空多看看文學名著,少在亂七八糟的貼吧混……”
沈家琪拍了拍高雄的後背,等到高雄反應過來時,早不見了他的蹤影。
……
沈家琪在酒吧門口站定,微仰頭看著滿天星光。
等到酒意在晚風中散些許,他才上了自己的悍馬。
點火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放在副駕駛座上的紙盒子。
他伸手打開,在看到裏麵躺著的帥氣男陶瓷娃娃後,唇邊嚼出抹笑意。
沈家琪食指輕觸娃娃的鼻尖:“不知道你老婆睡覺了沒?”
……
醫院VIP病房內。
容子衿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男人,眼眶立即泛紅,淚珠不可控製地滑落下來。
“潤澤哥哥,我們的孩子……他好可憐,就這麼死了……”
屈潤澤步伐有些紊亂,該是喝多了,容子衿視線始終牽掛在他身上。
“我們的孩子?幾個月了啊?”
屈潤澤顫抖著手點上一根煙,白色的煙霧縈繞著他的臉龐,語氣很淡漠。
容子衿以為他關心孩子,哭得更是起勁,肩膀一抽一抽的,伸手將B超檢查單遞過去。
“潤澤哥哥,寶寶三個月了,他好可憐……”
屈潤澤瞄了眼那張彩超圖,神情隨意地丟到沙發上。
“流產了多好,省得我聯係醫生替你做手術。”
容子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臉色冷冽地屈潤澤。
屈潤澤將煙蒂泯滅在煙灰缸裏:“出院後你申請辭職,老家那邊我會派人給你安排份好工作。”
容子衿一愣,隨即反問:“為什麼?”
屈潤澤偏臉看她,嘴角冷笑:“這樣方便你跟家人經常團聚,你放心,會給你安排輕鬆又高薪的工作的。”
容子衿麵色漸漸蒼白,先憋著哭,須臾後雙眸染紅,揪緊身下的被子,無助地望著屈潤澤,眼底霧氣浮動:“我不想回老家,那裏一點都不好……潤澤哥哥,我別離開我好嗎,我以後再也不會任性了……”
屈潤澤冷冽的目光掠過容子衿楚楚可憐的臉龐,沒有開口,但眼神中的警告和不耐已經讓容子衿明白事無回旋的餘地。
容子衿的心沉到穀底,貝齒將下唇咬得青白一片。
“當初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不會放棄出國的機會留在屈氏,你現在不想要我了嗎?既然如此,當初你回學校演講的時候,為什麼要對我表達好感?”
“當初我隻是給了你一張名片,是你自己巴巴送上門來的。”屈潤澤站起來,走到床邊,指腹掃過她的臉龐:“男歡女愛,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
“潤澤哥哥,我什麼都不想要,我隻求留在你身邊……”
容子衿雙眸微紅,晶瑩的淚珠不時滴落,想到以後不能陪在屈潤澤身邊,她心痛得快無法呼吸。
“你別想了。”屈潤澤斂起唇邊的笑容,吐字清晰:“我們怎麼可能在一起呢?我有家室,而你以後也要嫁人……”
容子衿驚慌失措:“不……不能這樣……”
她顧不上雙腿發軟,下床抱住屈潤澤,將臉緊緊地埋在他胸口間。
“潤澤哥哥,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嫁給任何人……我隻要你……”
“在我們認識前,你跟小波感情不是挺好的嗎?”
“不,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真正愛的人隻有你。”
容子衿抬眸,窸窸窣窣地哭著:“在遇到你之後,我才明白愛的滋味。”
“是嗎?”屈潤澤的語氣帶著冬日的涼薄。
容子衿摸不透他的心思,惶恐地牢牢抱住他,墊腳想去吻他冰涼的唇。
“潤澤哥哥,我心裏隻有你,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她瘋狂地索取,屈潤澤卻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冷冷地盯著她嬌豔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