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腳步一滯,耳畔響起柯少頗為不悅地聲響:“屈總,怎麼回事?”

“你贏了。”屈潤澤推開椅子起身,邁大步離開。

杜悅站在門口,肩膀受到輕微撞擊,屈潤澤越過她推開門走出去。

“阿澤!”劉雨欣急切喊了一聲,追著跑了出去。

“這什麼情況啊?”

黃勝奇焦躁地嘟囔一句,也跟著林姍姍一塊兒走了。

杜悅手裏拿著“如月”,撫摸它硬質龜殼,微微勾起嘴角。

……

坐在電腦前,杜悅盯著空白的文檔,眼睛幹澀地有些難受。

不過是一個項目文案,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桌上,“如月”悠閑地四處晃蕩,不似之前那麼膽小怕人了。

看著“如月”憨厚得模樣,杜悅的心情不禁好了許多。

她長指輕敲,在文檔中編寫文字。

頭頂,柔弱的燈光打在書桌上,將她的背影拉得老長。

……

杜悅抱著“如月”和打印好的文案出門,就看到站在對麵的劉雨欣。

劉雨欣看著杜悅,勾動唇瓣:“有時間嗎?想跟你聊聊。”

並不是用餐的點,餐廳裏幾乎沒什麼人。

杜悅安靜坐在餐桌上,等著劉雨欣開口。

劉雨欣撂過一縷碎發,緩慢說道:“杜悅,你認識阿澤有七年了吧?”

杜悅蹙起眉頭,望著劉雨欣,劉雨欣也直視她的雙眸。

“不必這樣看著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說清楚一些事。”

劉雨欣神色淡若:“我跟阿澤是青梅竹馬,沒有人比我了解他,這麼多年,他遊離於眾多女人之間,但我很清楚,那些女人根本沒走進他的心裏。”

杜悅看著劉雨欣:“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其實,杜悅你應該早就發現了對吧?”劉雨欣淺笑:“我跟阿澤之間,並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你早就知道了,隻是不說罷了。”

杜悅喉頭一緊,握著杯子的手蜷縮,指甲扣住杯沿。

“你知道阿澤為什麼會那麼重視容子衿,視她為珍寶嗎?”劉雨欣直直看著杜悅:“因為她跟我很像,像極了十年前的我。”

“沈太太。”杜悅謔地起身,眉目冷峻,望著劉雨欣:“在你已經有家室的情況下,對別的男人的妻子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很無禮嗎?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會跟我說這些話,但是,你似乎有些缺乏該有的教養。”

杜悅抓起檔案袋就要走,劉雨欣卻繼續開口道:“我知道阿澤娶你的原因了。”

腳步停滯,杜悅望向前方的燈光,手微微收緊。

“知道他為什麼在那天跟你結婚嗎?因為那一天,剛好是我出嫁的日子。”

這本是早就知曉的事實,可是從劉雨欣嘴中說出來,卻又添了些許意味。

劉雨欣是在提醒她,她僅僅是他們愛情中賭氣的道具,若是婚禮那天劉雨欣回來了,那杜悅就什麼都不是了,會慘遭遺棄在婚禮上。

多完美的設想,屈潤澤與她雙宿雙飛,同時也羞辱了杜月默的女兒。

這一切顯得多麼荒唐,卻真實地存在過。

劉雨欣說得對,她早就看出容子衿和她眉眼間的相似,當時的她不願意去相信,亦或是無法麵對那樣殘忍的事實……

杜悅走出餐廳,劉雨欣頗富深意的話還在耳畔……

“你弟弟發病那天夜裏,阿澤跟我在一塊。”

……

杜悅滿腹心事地來到柯少所在的房間。

透過房門,可以清晰聽到裏麵傳來男女嬉鬧玩笑的聲音。

門是虛掩的,杜悅仍禮貌地敲門。

“柯少?”她喊了一聲,卻許久沒得到回應。

房間裏又傳來震耳欲聾額音樂聲。

杜悅推門,小心走進去,眼前的場景讓她頓立原地。

兩個穿著暴露的嫵媚女人,光著腳丫,在房間裏尖叫著四處躲藏。

而柯少,身上搭著一件睡袍,戴著眼罩,張開手臂,淫笑著追逐兩個女人,很明顯,他們在的是成人間不言自知的情色捉迷藏遊戲。

杜悅強忍不適,深吸口氣,開口:“柯少,企劃案初稿已經設定好了。”

柯少扯下眼罩,上下打量著杜悅:“這麼快?”

“嗯,這是方案,您看看。”

杜悅佯裝沒看到一室淫靡,沉默地上前遞過檔案袋。

“不急不急,屈太太,過來,我們聊一聊?”

柯少放鬆四肢靠在沙發上,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

杜悅將他猥瑣的眼神看在眼裏,卻隻當沒看到,忍著惡心,將檔案袋放在茶幾上。

“我已履行賭約,就不打擾柯少雅興了。”

不想跟他多談,杜悅捧著如月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