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勇毅瞬間明白自己被沈家琪擺了一道:“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幾個意思?”沈安邦撇了撇嘴,哼唧兩聲,顯然不願意聽沈勇毅的解釋。
陳鴻上前打圓場:“爸,勇毅還不是被家琪氣壞了,這才口不擇言,你別往心裏去!”
“太不像話了!”沈安邦馬上就嗬斥了一聲,他看了眼沈家琪,轉而看著沈勇毅:“你都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了,居然還跟孩子鬧性子,說出去也不怕丟你將軍的臉!”
“爸,我……”沈勇毅邁前一步,想解釋,無奈沈安邦理都不理他。
沈安邦看著沈家琪,隨機又恢複了慈眉善目的模樣,跟對待沈勇毅的態度有天壤之別。
“家琪,你說,發生什麼事了?”
沈勇毅又想說話,陳鴻暗地裏掐了他一把,朝他搖了搖頭,心想,你難道還不清楚你爸的脾氣?你剛才那句話可是駁得他毫無麵子,現在他不趁機找你茬才怪!
沈家琪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沈勇毅:“爺爺,不過就是些小事,你就別操心了。”
“什麼話!”沈安邦頓時冷了臉:“難道這個家就沒我說話的份兒了?”
沈生怕自己父親氣壞了,連忙撫著他的背順氣,輕聲安撫道:“看爸說的,其實就是家琪想結婚,但是大哥覺得事情不能這麼草率,父子倆意見不合吵了兩句。”
“真這麼簡單?”沈安邦有些不信地看了看沈家琪,眼底有淡淡的失落。
沈家琪垂下眼瞼,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倒是沈勇林有點過意不去,主動說明了整件事:“家琪喜歡那姑娘,現在那姑娘懷了家琪的孩子,家琪覺得應該娶那姑娘來負責,可是大哥可能覺得那姑娘來曆不夠清白。”
“混蛋!”沈安邦中氣十足的怒吼響徹整個沈家,驚得方圓幾裏的狗都叫起來。
沈安邦怒目瞪著沈勇毅:“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噗……”有人突然笑出聲,接著發現時機不對,忙捂住嘴。
沈勇毅年紀一把還被沈安邦當著眾人訓,臉上難免掛不住,尷尬地紅了耳根,連脖子都紅了:“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那姑娘跟我們家琪真的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了!不管她白貓黑貓,能生娃的就是好貓!”
陳鴻:“
爸,婚姻的事不能這麼兒戲。”
沈安邦覺得兒媳婦八成是被自己的兒子帶壞了,老臉頗為掛不住,惱羞成怒地吼了一句:“我當然知道婚姻不能兒戲,我本來是想考察你們的,沒想到居然被你聽出來了。”
陳鴻了解老爺子死要麵子的性子,也不當年揭穿他,隻是委婉問道:“爸,您看了今天的報紙了嗎?”
“報紙?”沈安邦眨了眨眼,一臉茫然:“什麼報紙?”
陳鴻立即朝警衛員使了個眼色,警衛員趕緊出去,很快就拿了張報紙進來。
“爸,我們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實在是……您看看報紙上的新聞就知道了。”
陳鴻將報紙翻到首頁,就是沈家琪跪著跟杜悅求婚的那則新聞。
沈家琪站在旁邊,神色坦然,絲毫不見任何的忐忑不安。
沈安邦從軍裝口袋裏掏出隻放大鏡,拿過報紙,對準上麵的照片,眯起一隻眼,認認真真地看起來,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
過了片刻,沈安邦忽然大吼一聲:“著姑娘這麼瘦怎麼生孩子!”
陳鴻急了:“爸,我不是讓你看照片,是看上麵的內容。”
沈安邦白了她一眼,冷哼:“我當然知道了。”
說完,他拿著放大鏡繼續往下看著,越看一顆心越往下沉,而沈勇毅則在一旁說道:“下午,劉老還因著這件事在主席台上氣暈過去了。”
“爸,你確定劉老哦不是演講被打斷,麵子上抹不開去,一時氣急攻心暈倒的?”
沈家琪淡淡說道:“爺爺跟劉老接觸這麼多年,應該比誰都清楚劉老心胸狹隘,要是劉老有爺爺這麼豁達容人,也不會一直居於爺爺之下。”
沈勇毅見沈家琪又拍沈安邦馬屁,剛想喝止他,沈安邦卻從報紙上抬起頭。
沈安邦慢條斯理地將放大鏡收回口袋裏,兩手背在身後,高昂著頭,一本正經開口:“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老古董,如今報紙也登了,孩子都懷了,我還不至於做個棒打鴛鴦的死老頭,既然家琪真的愛那個姑娘,你們做父母的多少也理解下他吧。”
“爸……”沈勇毅跟陳鴻不約而同開口。
沈安邦卻不樂意再聽,擺了擺手:“不用說了,這件事就此過了,我也累了,先上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