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微僵直,桑榆駭然瞪大眼眸。
溫暖的唇瓣輕輕貼在她的脖頸處,厚實的掌心落在她的小腹處,輕輕的揉著她的小腹。
這動作很輕很溫柔,仿佛白日裏那個葷素不進,冷麵無情之人並不是他。
桑榆覺得自己是產生了幻覺,不覺自嘲道,“沒想到做個夢還不安生,此刻他已有美人在懷,怎麼可能還會管我的死活?臨了臨了,是舍不得嗎?”
“約莫隻有離開,才會忘卻吧?”
這話剛說完,身子突然被扳了過來。
桑榆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唇瓣已經被人攝住。帶著懲罰性的啃咬,一寸寸的侵蝕。
她疼得皺起眉頭,他趁機撬開她的貝齒,直接探入了她的口中。灼熱的舌與她的冰涼形成鮮明的溫度差,以至於這冷熱交替,叫人有些意亂情迷。
他的手,早已不安分的褪了她的腰封。
輕車熟路,沒有半分生疏。
當身上的寒涼襲來,桑榆驟然清醒過來,突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舌頭。
他不避不躲,這舌尖被她咬得發麻。
她鬆了口,滿嘴血腥味,皆是他的舌尖血。
他明明可以躲開的,卻……
別開頭,她繃緊了身子不去看他。
饒是視線不欲碰撞,可肌膚零距離的緊貼,總是令人心驚的,早就擾亂了她內心的平靜。灼熱的胸膛貼在她的身上,攪動她心中滿池漣漪。
“生氣了?”他呼吸微促,伸手撩開她麵上散亂的青絲,“小榆兒?”
她不吭聲,也不看他。
“小榆兒?”他咬著她的耳垂。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鬢間,沿著她的頸上肌膚,徐徐而下,落在了她柔軟的胸前。
他一口含住的瞬間,她的身子當下有了反應,下意識的伸手抵著他的雙肩,略帶哽咽的嗔怨一句,“你還來找我作甚?”
他抬頭看她,“冬夜寒涼,沒有我暖好被窩,小榆兒怕是要睡不著的。”
“暖完了蘇姑娘的被窩,再來暖我的被窩,王爺真是好興致,好精力!”她想推開他,奈何力有不逮。這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牢牢黏在她身上,嚴絲合縫的壓根推不開。
他定定的望著她,仍是那句,“生氣了?”
說不生氣是假的,隻是……她又有什麼資格生氣?不過是個無名無分的女人,說到底連侍妾都算不上。本就是驕傲之人,隻因這國仇家恨才折下驕傲的羽翼。
卑微與不甘,現實與夢想,如同刀刃的兩麵,不斷的折磨著她。
他輕輕啄著她的唇瓣,如同小雞啄米一般,帶著可憐兮兮的神色,討好的望著她,“小榆兒?小榆兒?”
“王爺還是回主院去吧!蘇姑娘會很高興的。”她不去看他。
“真要我走?”他問。
她沒有任何的反應。
無奈的輕歎一聲,李朔幹脆將自己徹底的壓在她身上,桑榆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那麼大個人了,你要不要臉?”她終於喘了一口氣。
“媳婦都快弄丟了,還要臉作甚?”他難得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幹脆就這樣抱著,明兒一早起來,天下人都知道爺跟蘇嫻逢場作戲,半夜裏跑這兒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