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剛跨進薛府,就覺得氣氛不對,果然客廳站著一個陌生人,看裝束,像是宮裏人。薛老太太陪立在側。一見薛玉,大家似乎都鬆了口氣。春桃趕緊上前:“小姐,魏都宮裏來人了,說要等你到了才能宣讀聖旨……”
聖旨?她何時跟宮裏有瓜葛了?還千裏迢迢來宥陽宣讀聖旨。莫不是她無意間犯了什麼法,官府通緝來了?
“薛玉接旨!”
薛玉見薛老太太帶頭跪了下去,薛府下人齊刷刷地跪了一地,也隻好跪了下去。
“下月初五,皇後壽辰,魏都五品以上官員務必攜家眷出席,欽此!”
這什麼無厘頭聖旨?皇後壽辰管她什麼事,還要親自來宣旨。薛玉呆呆地接過聖旨,百思不得其解。
“這位公公,請問這聖旨何意?”
“就是讓薛姑娘下月初五參加皇後壽辰。”
“可是,我現在人在宥陽,近期不打算回魏都。這壽辰非參加不可嗎?能不能告個假?”
“告假?姑娘說笑了!姑娘若是不去給皇後娘娘祝壽,就是抗旨不遵,全家都得掉腦袋!”
啥,這麼嚴重?
“請問公公,宮裏派出了多少位像您這樣的公公去各地宣旨啊?”薛玉真的很好奇,皇後是怎麼知道有她這麼一個人的,又是怎麼知道她人在宥陽的。
“就我一人。”他也很納悶,趕了半月的路,就為了把這薛家小姐叫回去參加壽宴。他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薛玉,這薛家小姐到底有何特殊,長得倒還可以,這眼睛,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這就怪了,為何獨獨來宥陽宣旨啊?公公可否為我們解解惑?”
“老奴實在不知。薛姑娘到了魏都自然就知曉了。”
魏都,雍王府。
“宣旨的人派出去了嗎?”
“回主子,已經派出去了。”
“韓定呢?”
“今日收到飛鴿傳書,韓將軍與薛小姐已經碰麵了,還一起......吃了碗......餛飩。”看著他家主子明顯冷下來的臉,聶遠都不敢把兩人共乘一騎的事告訴他。
“今日初幾?”
“今日十六。”他家主子從來沒有這麼沉不住氣過。
還有二十日。他得研讀一下兵書以穩心神。
一大早,薛玉認命地起身,開始收拾行裝,有些行李都還未打開過。正忙得焦頭爛額之時,有客登門。來人年紀四十幾,穿得倒是體麵,長得也還不錯,隻是臉上不見笑顏。她打量了一下坐在門口台階上指揮下人的薛玉,嘴角抬了抬:“這就是玉兒吧?”
薛玉見來人跟她打招呼,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道:“你好,你找誰?”
“我找你家老太太。”
“祖母就在屋裏,春桃,帶這位夫人進去。”
不久,韓定也來了,在門口張望了一下,就坐到薛玉旁邊:“我娘出來了嗎?”
“你娘?剛才那位是你娘啊!”薛玉瞧了瞧韓定,還真有幾分像:“還沒出來。”
韓定有點坐立不安:“你說,你祖母會不會答應?”
“答應什麼?”
“你我的親事啊!”
親事?薛玉想起來了,昨日他確實說要讓他娘來府上提親。
“可是你還沒問過我本人願不願意呢?”
“你一千金小姐,即使心裏願意,嘴上也不會說願意的。”
跟古人溝通怎麼這麼困難,薛玉決定等韓定他娘出來了再說。
薛玉看了看韓定,突然問道:“韓將軍,你那流民所建得怎麼樣了,開始籌錢了嗎?”
“我已稟告皇上了,皇上已親筆禦批,等我這次回魏都,就會發布告示,向民間籌錢。”
薛玉頓時來了興致:“韓將軍能否跟我詳細說說?”
韓定又重新坐到石階上,慢慢道:“那日朝上討論,吏部的人算了一下,若要將全部流民都安置妥當,大概需要白銀三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