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打算回房,卻被薛崇禮半路攔下。
“玉兒,你跟雍王殿下是怎麼扯上關係的?”對自己這個女兒,薛崇禮是越看越迷惑。
“女兒跟雍王沒有關係啊!”她總不能說長公主的孩子是她給剖出來的吧!那接下來她的老父親就該問:你是何時學的醫術啊?長公主怎麼知道你會醫術啊?你是向誰學的醫術啊?她總不能說我是來自未來的一個靈魂,借用了你女兒的身體吧?
薛玉隻好編個理由了。
“女兒有一次去九峰寺上香,弄髒了雍王殿下的錦袍,雍王殿下讓女兒給他洗幹淨。女兒給他洗了,送到府上,可是雍王殿下不滿意,宮宴那日恰好碰到,雍王厲言責備,女兒心中憤憤,因而大病一場……這次估計是心中有愧......”
“那長公主為何也送來藥材?”
“哦。那日就是長公主找我說話,才會被雍王碰到的。”
“原來如此!雍王真是欺人太甚!為了一件衣服如此為難我家玉兒!”薛崇禮義憤填膺。
“父親莫要惱怒,長公主也盡心盡力幫女兒醫治,女兒的身體也恢複地差不多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再說人家是皇子,我們隻能忍氣吞聲。”
“唉!罷了,罷了!你今日早點歇著吧,明日還要去顏府參加詩會。”薛崇禮擺擺手走了。
薛玉心中哀歎,唉,這惱人的詩會!
第二天一早,薛崇禮就在薛玉房門外叫喚:“玉兒,為父先上朝去了,你別忘了今日的詩會!”
薛玉將頭縮進被子,悶聲道了聲“知道了”,便又進入夢鄉。隻是睡著睡著,就聽到了春桃的叫喚:“小姐,起床了!小姐,再不起就要遲到了!小姐……”
薛玉掀開被子猛地坐起來,顏府的詩會簡直就是她的噩夢!
薛玉惡狠狠地洗了把臉,隨意地扒了口飯,任由春桃在她頭上擺弄了半天,才昏昏沉沉地坐上了馬車。
禦筆題字已經裝裱完成,薛玉臨行之前吩咐秋菊找幾個下人將牌匾抬到繡江南掛起來,再放幾串鞭炮,讓對麵的魏都繡坊睜大眼睛看看!秋菊領命而去!
薛玉搖搖晃晃地來到顏府,顏府門前停滿了各式馬車,薛玉一下車,拿出請帖,領路之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薛小姐請隨奴婢來。”
旁邊的人一聽“薛小姐”,都開始竊竊私語:“這就是那個草包。”
“對,對,聽說前幾日還被韓將軍退了婚......”
“小聲點,別被她聽到了。”
“聽到又如何?她也應該有自知之明!”
“就是,一個蠢材還想嫁入將軍府……”
“唉,真是可惜了她的那張臉!”
薛玉搖頭暗歎:薛玉在魏都的名聲怎麼會這麼差!
思忖間,領路之人向著屋內喊道:“禮部尚書府薛玉小姐到!”
本來喧鬧的屋內,忽然安靜了幾秒鍾,之後又熱鬧起來,就仿佛剛才幾秒鍾的寂靜根本不存在。隻是大家的雙眼都有意無意地往薛玉身上瞟。薛玉嚴重懷疑剛才領路之人是故意喊得這麼響的。
一穿桃色長裙的女子朝她走來,正是詩會主人顏書嫻。
“今日能把薛妹妹請到真是書嫻的榮幸,薛妹妹一般都不出席我們這種詩會的。來,到姐姐這邊來。”顏書嫻拉住薛玉的手,將她帶到一個位置上,正好在她邊上。
薛玉從來沒出席過這種場合,所以她決定除非必要,否則不開口,於是她就笑著坐下,開始吃點心。
隻是她一塊點心還未下肚,就有人上來跟她搭話:“薛小姐,聽說韓將軍前幾日去府上退婚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薛玉轉頭以眼神詢問春桃,春桃小聲道:“工部尚書府小姐朱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