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時未到,春桃準時來敲房門。薛玉嚇得一下從床上驚跳而起!她在床上!這是薛玉的第一個念頭。她趕緊伸手摸了一下旁邊,沒有旁人!步封寧去哪了?這是薛玉的第二個念頭!
“小姐,起床了!”春桃推門而入,伺候薛玉梳洗。薛玉心不在焉地任由春桃擺布。
梳洗完,用了早膳,薛玉慢吞吞地走往南書房。
“小姐,卯時快到了,得快點走,不然又要被先生罰了。”
“哦。”薛玉應了一聲,但腳步依然拖遝。步封寧若是不在,那他去哪了?他若是在,會不會殺人滅口!薛玉非常後悔自己昨日的愚蠢決定,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嗎!
南書房隱隱有燭光閃爍,薛玉的心往下一沉,看來今日她在劫難逃了!
來到南書房門口,薛玉停步往內張望,依然是兩張桌子,一壺茶,一人端坐,手握書卷,與往日無異。
“春桃,你陪我進去吧!”薛玉極需要有個人給她壯壯膽,若是步封寧想殺她,好歹還有個人給她喊救命。
“老爺吩咐,小姐需苦讀,不能有人伺候。”
她老爹這是什麼理論?她這幾日還不夠苦嗎!薛玉一步一頓地往裏挪,端坐著的身影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等薛玉一坐下,他卻馬上扔過來一本書,嚇得薛玉差點跳起來。她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步封寧,心中暗自嘀咕:莫非她昨日隻是做了一個夢?看“逼瘋人”現在這個樣子,似乎不像是受過重傷。昨日都奄奄一息了,才沒過幾個時辰就又活蹦亂跳了?這不太可能!
薛玉甩甩頭,打算排除雜念,安心讀書,可是看了半天,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反倒眼皮越來越沉重。沒過多久,她竟然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夢裏是一灘又一灘的血,還有一台又一台的手術......
不知睡了多久,薛玉覺得腹中饑餓,才幽幽醒轉,發現書桌上一大灘口水,心中暗道不妙,看來又要挨戒尺了!她猛地一抬頭,一件藍色錦袍從她身上滑落,而身後的步封寧早已離去。薛玉呆呆地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錦袍,有點愣神!“逼瘋人”不但沒有罰她,還容忍了她在課堂上打瞌睡!這真是千古奇聞!
這麼說,昨晚之事不是做夢!可是照“逼瘋人”這個冷酷無情的性格,應該將她殺了滅口才對!難道,他怕殺了她他的身份暴露?那麼他會是什麼身份?
薛玉越想越覺得頭大,她老爹這是給她找了一個什麼先生啊!薛玉再次發出感歎!
“小姐,老爺讓小姐去花廳用膳!”春桃在門口喊道。
又去花廳!薛玉把雜亂的思緒先放一邊,順手撿起地上的錦袍,放到了步封寧的書桌上,不經意間,瞥見了胸口處的一絲血跡,幸好錦袍顏色深,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逼瘋人”向來喜歡穿深色的衣服,不像耶律齊,一身白,深怕別人不知他有潔癖!
肚子又開始咕咕叫,薛玉站起身來,她幹嘛閑著沒事幹比較兩個男人穿什麼衣服啊,還是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來到花廳,薛玉翻翻白眼,果然是那個皇親國戚又來蹭飯吃了!
薛玉坐下就打算開吃,薛崇禮幹咳幾聲以表提示。薛玉不情願地行禮:“民女見過雍王殿下!”
耶律齊盯著薛玉的臉研究良久,才道:“為何如此憔悴?”
薛玉摸摸自己的臉,有嗎?可能是昨晚沒睡踏實,多了兩個黑眼圈。
“回殿下,這幾日微臣給小女請了個先生,要求頗嚴,許是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