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薛府,薛玉梳洗用膳之後,薛崇禮便將她叫進了書房。
“玉兒,適才你是不是有所保留?”
“父親,綁我之人是慕容裳,她說有人讓我不要插手軍需之事。”
薛崇禮思忖不語。
“父親,是太子,他想置韓定於死地。父親自己也要當心!”
“太子權勢如日中天,加之有蕭家與慕容家支持,如今朝中官員大部分都已是太子一黨。”
“難道就沒人能治他了嗎?皇上呢?雍王呢?”
“若是韓賢侄還在魏都,或許雍王可與之一爭,韓賢侄一走,還帶走了十萬大軍,雍王勢單力孤,皇上對蕭家和慕容家也有所忌憚,如今的朝堂已是一邊倒之勢!”
“父親,能不能跟女兒講講蕭家和慕容家的事?”
“往日為父給你講這些朝堂之事,你總是不願聽,今天怎麼有興趣聽了?”
“女兒昨晚差點性命不保,多了解一些朝中局勢,今後行事也好更加小心一些,省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人,連累父親!”
“玉兒啊,這些你都無需擔心,做什麼事,隻要無愧於心。為父一人獨活了十六年,早就想隨你母親去了,你不用在意我這個老朽。想做什麼便去做吧,但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薛玉沒想到,薛崇禮竟有這麼正的三觀,混跡官場這麼多年,簡直是出淤泥而不染!
“可是父親,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唉……”薛崇禮又皺起了眉頭。
“父親,不如我們合計合計,怎樣才能在這魏都明哲保身!”
......
父女倆合計了半天也沒合計出一個萬全之策,薛崇禮倒是給她講了不少蕭家和慕容家的事。最後父女倆決定,還是先好好睡一覺,再做打算!
一覺醒來,又要讀書。薛玉一邊心不在焉地讀著,一邊焦急地等待秋菊的消息,不知別院那邊情況如何了?耶律治既然能把她綁了,自然也能對別院的人動手!薛玉今日一早就打發秋菊去了西郊,讓別院全部繡娘轉移陣地!
看來她今日午時還是得去一趟九峰寺,跟悟淨大和尚商量一下具體事宜。也不知今日耶律齊會不會來,她得讓耶律齊幫忙派幾個得力的暗衛,照耶律治那個陰險小人的脾氣,八成會半路劫殺商隊......
薛玉正想著,忽然麵前出現一個人影,她抬頭,是步封寧。
“先生,你擋著學生的光了。”讀得慢了點總不用打手心吧!
“出來。”步封寧冷冷道。
“幹啥?”薛玉忍不住脾氣就要上來,但一看步封寧臉色,隻好乖乖跟著他出去了,心裏一直默念:識時務者為俊傑,識時務者為俊傑……
“練功。”
練功?她課程表裏可沒這一項!
“先生,為何要練功?父親沒說先生還教我習武啊!”
“陪練。”
那日九峰寺悟淨大和尚好像是說過讓他陪練的話,可是她可沒當真!
“先生,今日可不可以不練?”她被綁著睡了一夜,渾身的僵硬還沒恢複呢。
“莫要忘了被人拿刀抵著的感覺!”步封寧盯著她的眼睛道。
“先生,你今日終於說了一句完整的話!”薛玉滿臉驚訝之色。
慢著!被人拿刀抵著?他怎麼知道?薛玉腦中突然靈光乍現:是他!她早該想到,有這般功夫的人,魏都除了耶律齊,也就隻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