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從側門進了雍王府,顏書嫻下了轎,立即有下人帶路,彎彎繞繞,來到一處偏院。院子倒是整潔,就是離主院太遠,顯得冷清。
“我家小姐好歹也是王府的側妃,怎麼給我們住這麼個破院子!”曲媽媽對著王府的丫鬟大聲嚷道。
王府丫鬟低眉順眼:“奴婢不知,這都是主子的安排。”
“你個小丫頭,竟敢拿主子壓我們,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站在你麵前的就是你的主子!”
小丫鬟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請側妃歇息,奴婢先退下了……”
“誒,你等等!王爺呢,什麼時候過來?”
“主子……主子今日有……有公務在身,不……不過來了。”
“你說什麼?今日乃是王爺與王妃大喜之日,王爺連麵都不露一下嗎?”
“奴婢……奴婢也是聽命……行事,奴婢先退……退下了!”小丫鬟正要走,曲媽媽卻一把將她拉住:“王爺現在何處,老奴這就去找王爺!”
顏書嫻看不過眼,道:“曲媽媽,罷了,別為難她了。”
“王妃進了王府,就是府上正牌的主子,若是再心軟,以後這些小丫頭片子都騎到王妃頭上來了,今日老奴就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丫頭,給王妃立個威!”
曲媽媽說著,便掏出一根繡花針,要往小丫鬟臉上紮:“說,王爺在哪裏?”
小丫鬟被嚇得臉都白了,吞吞吐吐道:“在……在小……小姐房裏……”
“哪個小姐?”
小丫鬟卻趁機掙脫曲媽媽的手,飛快地跑了!
曲媽媽要追,卻被顏書嫻攔下:“曲媽媽,別追了。這個側妃本就是我從她手中硬生生搶來的,我隻求在雍王府安穩度過一生,沒有其它奢望。”
“小姐,你可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女子的福氣是要靠自己去爭的,尤其是在這皇家的宅院!現如今,你是王爺的側妃,有朝一日王爺登基,您可就是我大魏的皇妃,到時王爺的女人可是三宮六院啊!”
“話雖如此,可是王爺心中隻有薛妹妹……”
“這個小姐不用擔心,來之前老奴已經打聽過了,薛府的那位千金如今正昏迷不醒,而且薛尚書也由於前幾年的貪腐案入了大獄,不出意外的話,過不了幾日就要問斬了……”
“什麼?曲媽媽此話當真?”薛府遭此大難,她竟毫不知情,看來薛玉也是可憐之人!
“小姐,聽老奴一句,千萬不能心軟!小姐定要搶在薛玉之前,懷上王爺的孩子,隻要有了孩子,在雍王府就沒人能動得了小姐!”
“孩子……”是啊,隻要有了王爺的孩子,“可是,我現在連王爺的麵都見不著,更不要說孩子了!”
“小姐不用擔心,我們進了王府,總會有機會的。老奴這就去打探打探!”
顏書嫻擔憂地道:“曲媽媽行事定要小心!”
薛玉依然昏迷不醒,伴有高燒不退,太醫來了又走,整個雍王府死氣沉沉,沒有下人敢高聲喧嘩,唯恐惹怒主子被拖下去打板子。
耶律齊吩咐春桃端來藥碗,舀了一勺,喂進薛玉嘴裏,隻是薛玉雙唇緊閉,藥石不進!旁邊站著的太醫冷汗涔涔,整個魏都都知道雍王今日心情不好。
耶律齊將藥碗往地上一摔,隻聽“哐啷啷”一聲,藥碗摔得粉碎,驚得一眾奴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為何還沒醒?”耶律齊問太醫。
“回......回王爺,小姐傷勢太重,高燒已有三日,今晚若還......還不醒來,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耶律齊厲聲問道。
“恐怕......恐怕就醒不過來了……”
醒不過來是什麼意思!她前幾日還答應要一輩子陪他春賞桃花冬賞梅,怎麼能丟下他一人?
此時,春桃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跳起來,道:“藥!薛府有藥!”